時不時地抬眸瞥一眼走在自己身側的鹿角，確定他在身側。
“好。”
鹿角跟尹茜之間的距離，始終不超過兩米，順著她的步子，慢慢悠悠地走著。
樹上偶有幾隻小鳥停在樹梢上，歡快的叫著。
鹿角百無聊賴地四處看著，熟悉著周圍的環境，剛一轉頭，便看到了剛才在臺上的程天澤，此刻正和校董事站在尹邊上，討論著什麼，正好對著鹿角。
鹿角便眉開眼笑地朝著程天澤的方向，揮了揮手。
程天澤餘光瞥見，微微側頭，又看到了鹿角，朝他笑了笑。
校董事本來一臉嚴肅地和程天澤彙報情況，被他的氣勢壓得心裡還有些忐忑緊張。
說到一半發現，他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自己身上，看到他臉上的笑，整個人都定住了。
要知道，還真的沒有誰，能讓撲克臉般的程天澤，還沒說一句話，光是見到一面就能笑起來。
這人怕是不簡單。
誰知跟著一轉頭看到是一個小孩，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怎麼是個孩子？
在往孩子的身側不遠處看了一眼，見一個短髮的美女，身材窈窕，身形挺拔。
才恍然大悟，不會是跟那個女人有關吧？
估摸著應該和那位美女是認識的，竟然能讓程天澤笑，那關係一定匪淺。
看來以後還是要好好“照顧照顧”這個孩子了。
校董事剛準備往那個方向走，就聽程天澤道：“好了，你去忙吧。”
他便僵在了那，遲疑了片刻後忙應道：“好。”
他走了之後，程天澤才朝著鹿角走去。
“鹿角，你也來這裡上學？”
走進之後，程天澤的目光落在他的校服上，重新打量了一遍。
粉雕玉琢的小孩，果然穿什麼都好看，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父母到底長什麼樣，能生出這麼帥氣的孩子。
想到這心裡不免有些惆悵和黯然，如果是他的孩子，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對呀，沒想到程叔叔是這個學校的創辦人。”
程天澤身高腿長，比鹿角高出很多，鹿角只能微仰著頭與程天澤對視，那黑色的眼眸裡彷彿閃著星星般般的晶亮。
程天澤輕笑著道：“是挺有緣的。”
“叔叔，這個學校為什麼叫尹澤啊？”
鹿角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轉，古靈精怪地問。
程天澤一怔，顯然沒想到鹿角會問這個問題，眉眼微抬，望向另一側道路上飄落下來的樹葉，眼神裡散發出落寞來，“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他的聲音低沉幽深，悶悶沉沉的。
鹿角輕皺著眉頭盯了他一會，仔細琢磨了下，“尹澤”不就是一個尹字取字於尹茜，一個澤取字於程天澤嗎？
那到底是巧合，還是為了紀念他們兩個人曾經的關係？
“程叔叔，那那個故事的結局，是美好的還是悲傷的？”
鹿角小臉微側，好奇地問。
程天澤又是一愣，視線落在鹿角的小臉上，白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
是美好還是悲傷的？
對他和她來說，大概都只有悲傷吧？
程天澤之所以將這所學校命名為尹澤，不過是為了彌補他心裡的愧疚，可是終究是亡羊補牢，於事無補。
做了這麼多，心裡上的安慰是一丁點兒的沒有增加，那愧疚和罪孽感，卻是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