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康皓泫垂眸，視線不直覺地就落在她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上，眼神瞬間溫柔。
“你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氣氛忽然尷尬起來，感覺空氣裡的氣息都停滯了。
尹茜抿了抿唇，趕緊鬆開手，輕輕咳嗽了下，“當然關心了，你對我那麼好，那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她的眼神四處瞄著，無處安放。
康皓泫看到她如此不安，臉頰上還染上了紅暈，一直紅到耳根處，不由地發笑，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臉紅成這樣。”
尹茜一怔，越發的火燒起來，雙手捂住臉，拍了拍，然自己清醒些。
倒不是說，她對康皓泫到底有什麼感情，而是孤男寡女的，這麼處著，她五年來從來沒有預想過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到底是個男人，即使再淡然，也不能規避這一點。
“你......”
“你......”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又看向對方，四目相對。
兩人又同時笑了。
如此有默契，就像是相處多年的情侶似的。
“你先說。”
康皓泫秉持著男人的紳士風度。
尹茜晃了晃腿，仰頭望著星空，默了片刻，翁動了下唇瓣，笑了笑，“忘了，你說吧。”
有些話，想說出來，明明已經到了喉嚨口，可就像堵住了似的，卡殼了。
只好再一次嚥了回去。
有時候說，還是不說，也是兩難。
康皓泫靜靜地凝了她片刻，也不勉強，“你這次和鹿角回來是為了什麼？”
他的深棕色眸子，在黑夜中與黑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像極了在黑夜中行走的豹子，卻少了豹子的危險性，十分溫順柔和。
“當然是為了工作和鹿角啊。”
尹茜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回答很簡單，但她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第一時間回答的時候要加上“當然”兩個字。
像是在刻意強調，又像是在催眠自己似的。
康皓泫眸光深沉，從她的臉上移開，落在花園裡隨風搖曳的花朵上。
薄唇輕啟，想問她一句，是不是因為他才回來的？
可是這句話，像是被捆在千斤巨石上，提不起來，也壓不下去，多少次到了嘴邊，遲疑了片刻後，又縮了回去。
康皓泫自己都覺得太過膽小了，竟然害怕她真的是因為那個男人才回來的。
連問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鹿角看著看著，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翻到了最後一頁，整整一本就花了半個小時看完了。
他抬起雙手伸了伸懶腰，轉動了下脖頸處的肌肉，從沙發上下來，尋著尹茜的身影。
走到門口，看到她和康皓泫坐在一塊，兩人在說著什麼，似乎很是投機，時不時地笑著。
鹿角最喜歡看到的，莫過於尹茜的笑容。
只是移了下眼，視線落在康皓泫身上時候，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知道在門口位置站了多久，康皓泫起身離開了，尹茜才理了理裙子，朝著門口走來。
“鹿角，你怎麼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