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手順勢附在他手背上,笑盈盈地看著他,“陳總這是想我了?”
我聲音柔軟,難掩其中的嬌俏。
陳子彥眼神炙熱,上下打量我幾眼,曖昧地說,“想不想,你不知道嗎?”
我剛要說話,前面傳來司機喊我的聲音,我踮起腳尖在他喉結處輕輕吻了吻,“今天的見面禮,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可陳子彥偏不讓我走,抓住我的胳膊,“李小姐的這個禮物實在是有些敷衍,讓我來教教你,什麼是送禮物。”
他俯身,湊近幾分,唇就要壓過來,我佯裝害羞地閉上眼睛,手突然在他腰側掐了把,他停下動作,我忙蹲下身子,藉機從他胳膊下方溜出來,笑意綻放,朝他揮手,“陳總下次呦。”
他站直身子,沒生氣,唇角勾起一抹寵溺。
我理了下大衣,揚眉朝他笑了笑,轉身就走。司機在車旁邊等我,我解釋說剛才去了趟衛生間,司機幫我拉開車門,我朝那邊拐角看了眼,然後上車離開。
回靈安路後,我去書房澆花,順便收拾了白良石的東西,無意在抽屜裡發現一個玉鐲,這個玉鐲材質不是很好,但是看起來很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我想了想,回房間,從衣櫃找出個首飾盒,拿出一個玉鐲,兩個一對比,一模一樣,應該是一對。
媽媽一個,白良石一個,不知道是誰送給誰的,但能完好無損儲存到現在,在他們眼裡應該是很寶貴的東西。
我把玉鐲重新放回去,正好看見底下的小抽屜上插著鑰匙,我記得這個抽屜平時都是上鎖的,這大概是白良石著急之中,忘記拔鑰匙了。
我本想就此離開,可是經不住好奇心作祟,最後還是把抽屜拉開,裡面東西不多,其中有一封檔案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翻開大致瀏覽了下,後背生出冷汗,又細細卡看了幾遍,猛地合住資料夾。
這是一份我爸殺人的證據,調查的很詳細,不過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
可不管年代如何久遠,我爸殺人這是不容更改的事實。
不由想起他殺害陳子彥剛出世妹妹的事情,心中頓生寒意。真的,有時候我刻意忘記這件事,總想著可能是假的,但我又無時無刻不在驚惶中,如果陳子彥知道姚振是我爸爸,我又該怎麼辦?
越想越心慌,還有些胸悶,我關住抽屜,迅速逃離書房。
我去餐廳倒了杯冰水,一口飲盡,心中還像是有一團火,煩躁而不安。趙姨端了碗湯出來,坐在我旁邊,端詳了我幾眼,直嚷著我瘦了很多,要給我好好補補。
我無精打采喝了幾口湯,放下湯勺,直直看著趙姨,“趙姨,我爸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趙姨說,“你怎麼問起這個?”
她看我面色嚴肅,略微思考了下,說,“先生當然是好人呀,他在外面雖然嚴厲,但回到家裡絕對是顧家,寵愛妻子和孩子的好人。小姐應該還記得先生小時候是如何疼愛你的,除過太太,先生最疼愛的就是你和二小姐了。”
趙姨斷斷續續說起以前的事,邊說邊抹眼淚,看起來很是傷心。
對呀,不管他在外是怎樣的人,對我們姐妹而言,他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我深吸口氣,“我可能是想爸媽了。”
趙姨抽紙擦了下眼淚,嘆氣道,“先生和太太真是死的太慘了。”
第二天,我去了趟中洲,順路去醫院看望金姐,她正在吃飯,看起來氣色不錯,我問起最近有沒有人找麻煩。
她喝了口水,說,“沒有,這幾天我一直在醫院,還算安全。”
我說,“談夢那邊可能在等我們先動,或者說等我們主動聯絡她。她不動,我們也不動,看誰更沉得住氣。”
金姐說,“那還是要小心點,就害怕談夢不動,那些體制內的人動,畢竟那些影片可是內容豐富,要是真曝光,那可就是大事。”
我抿唇,“這就要看談夢那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了。”
晚上七點多,我去了醫院,剛出停車場,迎面走來孫文振,我禮貌地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他叫住我,問道,“合作的事情,白太太想好了嗎?”
我說,“孫董別急,我正在考慮,到時候會給你答覆的。”
孫文振笑著說,“那我等白太太的好訊息了。”
我點頭。
剛回病房,看護就激動地說,“太太,今天先生的手動了好幾下,先生應該是快要醒過來了。”
我顧不上脫大衣,忙衝動病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叫了幾聲良石,眼眶都有些溼潤。我讓保鏢趕緊叫來醫生,醫生仔細檢查了一遍,說,“病人動手,說明他的意識正在恢復,這是甦醒前的徵兆,你們要多跟病人說話,這對他的甦醒非常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