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石端著一杯茶細細品著,半晌,才笑道,“這不是懷疑,這是保護,如果這件事真是你做的,那就要提前準備好應對措施,不能坐以待斃。”
我很肯定地說,“絕對不是我做的。”
他說,“我相信你。”一會他嘴角生出一抹冷笑,指尖撫摸著茶杯底座的暗紋,“看來孫文振樹敵不少,有人和我們目的相同。”
我說,“這個人會是誰呢?我們有機會的聯手一起扳倒孫文振嗎?”
他放下茶杯,接過傭人遞來的外套穿好,整理了下領帶,“如果真的目的相同,這個人遲早會主動找上門來,不急,現在看看孫文振作何反應。”
白良石走後,我回了房間,這條新聞已經成了頭條,顯示線上閱讀討論的人數已經達到幾百萬,看來這種豪門狗血果然受人歡迎,我拉到最底下看了會評論,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一會傭人端來一杯牛奶,我坐在陽臺躺椅上,邊喝邊曬太陽。
林嘉生和丁凝結婚後,一次他帶著丁凝去參加應酬,正好碰到孫文振,孫文振對丁凝幾乎是一見傾心,當晚在休息區藉著酒醉,直接抱住丁凝,表達了愛慕之心,丁凝明確拒絕他,可他一門心思要將佳人據為己有,一把年齡,竟然上演了一出強取豪奪之計,最終成功將佳人覓入懷中。
說來也怪,他為了奪人之妻耍的陰暗手段,也被一一曝光,那詳盡程度,好像記者親自參與籌謀一般。
我還是感嘆孫文振的老奸巨猾,這個人實在是陰險,單憑我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對付他。
我曬了會太陽,給私家偵探打了電話,讓他在業內悄悄打聽下,是否有人最近也在調查丁凝,我給了一把可觀的報酬,他才答應。突然我有個大膽的猜測,思及此處,我立馬有了精神,從躺椅上爬起來,動作太大,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忙扶住椅子站穩,揉了揉肚子。
中午我去了趟康復中心看芯一,回家的路上接到汪太太的電話,她組了個牌局三缺一,讓我趕緊來。我又讓司機轉道,去了汪太太家,半路上還買了份菊芳齋的紅豆糕。
其實打牌都是小事,富太太們的話題一直圍繞在孫文振和丁凝的事上。毛太太摸了把牌,和相同的牌碼在一起,說,“我聽我們家老毛說,這個丁凝長得像孫董早死的老婆,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而且性格之內的都很像,孫董思念亡妻子,這才起了奪人妻的心思。”
趙太太拿起紅豆糕吃了一塊,笑道,“沒看出來孫董還是個痴情種子,一把年紀了還做這事,也不怕人笑話,聽說那個丁凝和他女兒一般大,他也真能下得去手,直接是禍害人家小姑娘呢。”
幾個富太太嘖嘖幾聲,又熱火朝天繼續討論著,內容還有點超綱。我忙輕咳幾聲,扔出一張牌,好奇問道,“孫董的亡妻你們見過嗎,她是怎麼死的呢?”
於太太思考了會,說,“孫董把老婆寶貝的緊,很少帶出來應酬,我還是二十幾年前遠遠見過一次,沒看清樣子。聽話是生女兒時難產死的,具體也不知道,孫董保密的很。”
她們又說起丁凝,想組個局約她出來一起玩,我喝了口花茶,笑道,“到時候千萬不要把我忘了,我也想湊湊熱鬧。”
毛太太笑著拍了下我的肩膀,“忘記誰也不會忘了白太太,你就在家等信吧。”
我們又打了幾局,直到七點多才回去。白良石正在等我用飯,我脫了外套,洗了個手,拉開椅子坐下,他看我心情不錯,問我下午幹什麼去了,我把富太太的原話轉述給他,他夾了塊牛腩放在我碗裡,“看來富太太之間的聚會並不是一無是處。”
我把筷子放下,一臉得意地揚眉,“當然,我能打探來的訊息,你可是花錢都沒門路。”
他笑著點頭,把剝好的蝦放在我碗裡,我盯著他擦手的動作,“查查他的亡妻。”他把紙扔在盤子裡,很淡定地端起碗,吃了口青菜,慢慢咀嚼,“先把這頓飯吃了。”
接下來幾天,我參加了幾個富太太的聚會,聽了好一些八卦,還有陳子彥和孫飛飛,當然只聽了一點,她們看見我立馬禁言,又說起其他事情。
我很無奈,真想讓她們繼續說,我可愛聽他們夫妻二人的事了。其他人的事我一點都沒興趣聽,坐了會就早早離開,路上接到雷浩的電話,讓我準備下,晚上有個應酬,七點會準時來接我。
明達的張董最近買了個酒莊,一高興就辦了個酒會,邀請合作伙伴來品酒。到場後我發現名流權貴真不在少數,趙肖擇也在,我找了一大圈沒看到孫文振,我悄悄問白良石,孫文振怎麼沒來?
他端著酒杯點頭與人打招呼,“孫董最近更關心長康的股價和娛樂城專案。”
也對,最近他的桃色新聞一經曝出,直接影響到長康股價接連下跌,董事會的人對他頗為不滿,有罷免的心思,他也是焦頭爛額,哪還有心思出來應酬。
不過我有個意外發現,林嘉生竟然也在,我從侍者的托盤中取了杯香檳,遞在他面前,他回頭看見是我,臉上生出幾抹笑意,接過香檳抿了口,說道,“李小姐。”頓了下他又笑道,“不對,現在應該是白太太了,希望我的這聲恭喜還來得及,不太遲。”
我看著他略顯疏離的神色,輕晃著杯中的紅酒,“我們也算是朋友,林先生似乎有些太客氣了。”
他說,“白太太想幹什麼我一清二楚。”
“哦?”我揚眉看他,“林先生揣摩人的心思這麼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