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彥嗤笑，並未理睬我，起身去了浴室。
我聳肩表示無所謂。今晚我沒開車，出門步行了一段，找了家藥店買了避孕藥，吞了幾粒，就站在路邊等計程車。
第二天我聯絡了一早上供貨商，江屏買飯回來我才休息，手機裡一連串推送訊息，我隨便點開一條，差點把手中的杯子摔碎。
新聞標題是陳子彥夜會女友，照片登的是昨晚的我們，不過我戴的帽子，側臉也很模糊看不清楚。
大多數網站都以這條新聞作為頭條，陳子彥一直潔身自好，據說這是他第一次傳緋聞，而且是有圖有根據的緋聞。
我穩穩吃完飯，想給肖誠打電話，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江屏端了咖啡進來，說辦公室都在討論陳子彥，對這個神秘女羨慕不已。她抱著手機翻來覆去的看著，突然疑惑出聲，“咦，李總，這個羽絨服怎麼這麼眼熟，像你昨天穿的那件呀。”
我儘量鎮定，那件羽絨服我平時穿的次數還挺多，心道江屏真是火眼睛睛。
我接過手機，假裝仔細辨認圖片，“這種款式很大眾，商場裡賣的很多，街上也是一抓一大把，你出去看哪個都像。”
江屏哦了聲，又仔細看了幾遍，揉了揉頭髮說，“還真是，這款式街上穿的人確實挺多的。”
晚上這條新聞仍霸佔頭條，天城的公關部好像沒有任何作為。
我按耐不住肖誠打了電話，肖誠說陳子彥臨時出差了，大概要過幾天才能回來，照片的事讓我別擔心，陳子彥會處理。
果不其然第二天這條新聞在各大平臺上相繼撤去，毫無蹤跡，就像是從來沒出現一樣。
可我心中隱隱不安，鬧了這麼大，該知道的人應該全都知道了。
之後大概有半個月，陳子彥沒聯絡我，我專心於公司事務，暫且樂得清閒。
我處理完和超市的合同，準備下班時，肖誠打來電話。我在樓下吃了碗拉麵，開車直接去了怡庭。
剛進門就看見廚房燒著水，沙發上扔著大衣和西裝。我脫了鞋和外套，直接去了衛生間，陳子彥應該是喝多了，正在用冰水洗臉，我找了條新毛巾遞給他。
腦子不知是抽了還是怎麼，不經大腦隨口說了一句，“喝酒對身體不好，以後少喝點。”
突然他抬手，狠狠一巴掌扇過來。
他的手上還有水，濺到我臉上和脖頸間。而我直接被打懵，瞪著眼睛愣在原地。
幾秒種後我又將毛巾遞給陳子彥，他沒接，而是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我看他解襯衣釦子，知道他要洗澡，把毛巾掛在架子上，關上門悄悄出去。
肖誠在客廳裡給我倒了杯開水，他聽見了聲音，又看我臉頰微紅，心中瞭然。
他略帶歉意，說，“李小姐，我代陳總像你道歉。最近公司事情多，陳總可能壓力有些大。”頓了頓，肖誠又說，“陳總沒有母親為他籌謀，自然要差一些，費得精力也多些，可偏偏有心人總對他的指手畫腳。”
肖誠點到為止，但意思很清楚，陳子彥今天不痛快。
所以剛才無論我怎樣，都會捱打，我成了出氣筒。當然金主打我，我不能反抗也不能鬧脾氣，一會還要眼巴巴，笑嘻嘻地重新湊上去，就算他再給我一巴掌，我也要欣然接受，說不上還要附和幾句打得好。
這是悲哀，也是現實。
肖誠走後，我取了塊冰揉臉，靜靜聽著浴室的水聲。
陳子彥穿著睡袍出來，拿著毛巾擦頭髮，直接上了二樓，正眼沒瞧沙發上坐的我。
思忖片刻，我咬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上了二樓，誰讓我離不開他呢。
陳子彥半躺在床上，用手機在回覆郵件，聽見腳步聲沒回頭，而是問道，“還沒回去？”
我坐在床邊搓手笑說，“還早，也不著急回去。”
陳子彥放下手機看我，諷刺地笑著，“要走趕緊走，錯過門禁可就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