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高低不平的起伏著,可知,他已經氣憤到了極點。
夜臨風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冷眉橫對,低著頭,細長的睫毛遮擋住了暗沉的眸子。
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夜董,可真是低估自己了,我要是有那本事,夜董的位置,恐怕都得換人了吧。”
“混賬!”夜長平被夜臨風的話,給激怒,隨手就將桌子上,最昂貴的煙臺給扔了出去。
夜臨風見狀,輕微側首,這個笨重的硯臺從他的臉龐劃過,揚起的微風,不可謂不滲人。
硯臺撞在了背後的牆壁上,發出悶哼的響聲,堅硬的牆壁卻出現一道裂痕。
硯臺卻毫髮無傷。
一絲暖流順著臉部滑落,一滴,兩滴……地板沾染上了令人畏懼的血腥。
夜臨風掀了下眼皮,盯著夜長平,直勾勾的眼神,暗含著洶湧的殺意,帶著地獄般的陰冷。
夜長平臉色一頓,徹底沉下來。
他想起了夜臨風目前還有用,原本上了的怒火,也因為這見血,而消下去了大半。
他坐在書桌後面,輕輕地抿了口茶,臉色好了很多,聲音仍然沉重道:“現在南區已經是你的了,我這樣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都是夜家的資產,在誰那裡,我都是無所謂的。”
“只是,你在夜全那裡,做的太過火了,你伯母那裡,也得讓人安撫著。”
“你們倆有什麼可斗的,鬥來鬥去,還不都是夜家的東西,你們兩個蠢貨,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算了,算了,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我再說多什麼,都沒有用了。”
“南區畢竟是個大專案,你在商場上還是個新手,為了不弄砸南區的事情,我這邊會再派人給你的。”
表面上是幫忙,可這明擺著就是叫人來接手南區。
夜臨風低冷的聲音響起:“還是夜董更厲害點。”
“自己兒子的東西,自己明面上拿不到的東西,就讓我去搶,然後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
“你個混賬,你少給長輩潑髒水!”夜長平被說中心思,氣急了。
他看著夜臨風那副敬酒不吃,罰酒也吃不了的樣子,倒是,怒極反笑:“你和你母親,確實是像得很。”
“都一樣,生的下賤,骨子裡更下賤,可這人,卻硬的更什麼似的。”
果然,夜長平看見了夜臨風那始終不變的臉色,開始龜裂。
夜長平鄙夷的笑出聲,他又王香爐裡添上些香料:“明天,政府會有招標會。”
“這個招標會,只能有夜氏集團的人出席,這個你聽懂了嗎?”
夜臨風一手培養的地獄使者,這件事情,夜長平是知道的。
也是默許的。
夜長平也曾給過夜臨風資助。
對於他來說,夜臨風就是把最好用的利器。
能幫他處理掉所有見不得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