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修當眾道:“你說你有了身孕,今日正好在這兒,就讓鬼醫幫你看看,如果是真的,本君便容你一年,怎麼樣?”
蘇月漓微微動容,卻假裝淡定,拒絕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就不用麻煩鬼醫了!”
她才說完,鬼醫潘善也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飄到她身邊,拱手說道:“小的願為姑娘效勞!”
蘇月漓低頭看他,鬼醫這個小老頭兒還不到她肩膀高,圓滾滾的像個球一樣,溜圓的小眼睛下意識往她肚子上看去。
蘇月漓目光一暗,甩手將他拍了出去,並同時用左手遮住小腹,厲聲道:“懂不懂規矩?眼睛往哪兒看呢?”
言罷仍覺不解氣,抬頭瞪著閻修道:“冥君大人的手下真是越來越沒禮貌,別說我現在還不是冥妃,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他那雙眼睛也不該亂瞄。大人你要是不管,我可要出手幫你教訓了!”
閻修明晃晃的護短,笑得不以為意道:“他不是還沒看見就被拍飛了嘛,何至於這般生氣?莫非你這肚子裡果真什麼都沒有?”
鬼醫潘善的眼睛能夠看穿人肚皮。
簡單來說,他看病跟凡界的人醫不同,一般來說,不用把脈不用問診,只需開啟鬼目看一眼,就能發現人和鬼,乃至一些小仙身體裡的病灶。
甚至有無身孕,他也能看出來。
蘇月漓不高興道:“我只是不接受你們冥府的看病方式,冥君要還是懷疑,可以讓他把脈,他也不是不會,對吧?”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潘善,對上蘇月漓殺人的眼神,嚇得點頭如搗蒜,道:“對,小的會把脈,會把脈!”
“那來吧!”蘇月漓伸出右手,露出雪白手腕。
潘善小心翼翼遞過去,鬼爪子才要搭上去,忽然又意識到什麼,他心虛地抬眼看了看蘇月漓,恭聲問道:“姑娘可有帕子?”
挺上道的嘛!
從懷裡摸出一條幹淨帕子扔給他,潘善將帕子放在她手腕上,這才把自己的鬼爪子搭了過去。
沒多時,他便收了回來,朝蘇月漓拱了拱手,適才轉身面向閻修,“回殿下,蘇姑娘的確是喜脈,已有月餘。”
閻修瞳孔縮了縮,質疑的目光看看他,再看看蘇月漓。
鬼醫是不敢騙他的,可他還是覺得蘇月漓有問題。
“冥君大人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閻修有一下沒一下敲著王座扶手,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可以,不過你確定你能回得去?你自己怎麼來的,自己心裡有數嗎?”
說到這個,蘇月漓又道:“實不相瞞,我被人下了噬靈咒,大概是疼得昏死了過去。不知冥君大人能否幫我解了這咒?”
解咒倒不是什麼難事,但他就是有點不甘心。
見他猶豫,蘇月漓又說道:“大人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夫君也可以解,不過時間問題罷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夫君”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刺耳得很。
閻修擰了擰眉,下一瞬已經擋在蘇月漓面前。
不容對方拒絕,他抬手在蘇月漓面門停滯片刻,輕施冥力,只見一簇黑色蟲體樣的東西從其眉心被吸出來,落入閻修掌心。
隨著他手掌虛握,那東西頃刻間被碾碎,最後化為虛無。
蘇月漓不得不承認,她的實力跟閻修相比,懸殊太大,之前能夠幾次僥倖從對方手裡脫困,多半因為冥君受限於界域,同時還有花彼岸幫忙,當然也不排除這傢伙一直以來就對她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