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太醫坦誠相待,我也不是那無情無義之人,這趟渾水進來的人越少越好!”蘇月漓朝他邁近一步,“梁太醫如今已經進來了,那麼想要全身而退就只能聽我的,太醫覺得呢?”
梁安又如何不知?只不過身為人臣,他沒得選擇。
看他不說話,蘇月漓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問道:“太醫是信我還是信皇上?”
梁安一個哆嗦,嚇得四下看了眼,意識到這裡不會有其他人,他適才稍稍放心。
蘇月漓卻又接著說道:“這麼說吧,太醫是信王爺還是信皇上?”
“嘶!”梁安倒抽了一口涼氣,這種話任誰聽,那都是有造反的意思啊。
這要是傳到宮裡,他們兩個的腦袋可都保不住。
“王妃慎言啊!”梁安抹了把冷汗。
蘇月漓笑著說道:“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相信太醫不會出去亂說。太醫若是不信我,或許可以相信王爺。”
曾經的勉親王也是不少人攀附擁戴的物件,哪怕是到現在,有人還是打心底裡敬重這位大鳳朝的戰神,只不過迫於形勢不敢表露出來。
梁安就是其中一個。
他自然相信王爺的為人,可問題是王爺已經昏迷一年多了,誰知道眼前這位勉親王妃究竟是什麼路子!
不過現在,他貌似不聽也得聽了。
蘇月漓:“我們都知道伴君如伴虎,以當今皇上那般愛猜忌的性子,他要是知道太醫單獨和我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你說他會怎麼想?”
梁安:“……”他就說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算太醫如實稟報,皇上大約也會有他自己的想法!”
梁安額頭上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哪想蘇月漓又放了個大招,說道:“老實說,皇上之前是想讓我做他的眼線,留在王府監視王爺的,太醫你猜,我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梁安不斷擦著鬢角的汗,小聲回應道:“看這樣子,王妃想必是不曾答應了!”
“梁太醫聰明!”
倒也不必誇他。
蘇月漓:“此生既是王爺妻,那麼只要他還留有一口氣,我便不會背叛於他。畢竟我也算是因他而生,倘若不是這場替嫁,我留在蘇府早晚也是個死!借了王爺的勢,我自當替王爺著想。”
“這麼說,太醫應該能理解了吧?”
她說的倒是認真,聽著也有幾分可信,梁太醫心說:我理不理解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要怎麼讓皇上“理解”。
“老夫明白,老夫相信王爺,只是不知王妃要老夫如何回稟?”
蘇月漓就在等他這句話,“簡單,太醫只要……”
一刻鐘後,梁太醫若無其事地出了藥材庫,蘇月漓命白管家親自送出了府,直奔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