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漓可沒有閒情看一個男人的鱷魚眼淚,她從房裡出來,林青海也識趣地跟了出來。
藉著送她的功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道:“那個、王妃,林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不能說?”
蘇月漓知道他要說什麼,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一張符給他,道:“林大人應該慶幸生了個討人喜的孫女兒,這平安符算是我送給她的滿月禮。”
林青海激動的就差沒有跪下謝禮了,他誠惶誠恐地雙手接過,千恩百謝之後,方又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眼,滿眼愧疚道:“實不相瞞,王妃的大婚並非是我等不想去,而是……而是眼下的局勢,王妃應該也知道,我等也是迫不得已啊!”
“林大人,我並不想聽這些,你說的我知道,但你也應該知道我不傻,我有眼睛有心,看得清局勢,也看得透人心,有些話說多無益,我只看結果!”
她說罷,頭也不回地沒入了夜色。
林青海雙手捧著那一張折成三角的黃色符紙,愣在原地,直到看著她上了早已在街角等候多時的王府馬車。
夜色如墨,蘇月漓靠在馬車裡,鬆動了一下筋骨,靈獸空間裡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這時說道:“還說別人不爽快,我要是你直接全都殺了,磨磨唧唧,可不像你的風格!”
“小叮噹,我什麼風格啊?”蘇月漓調侃道:“殺人方面我確實不如你,我這雙手向來只救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沾染血腥氣,不然要出大事的!”
“說的跟真的似的,你就是不敢吧?”窮奇欠揍道:“說起來這些人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一般不會為難女人……”她話說一半突然打住,並制止窮奇:“噓,別說話!”
窮奇聽話得沒有吭聲。
馬車外一陣陰風掠過,蘇月漓透過車簾看到兩個身影快速擦肩過去,她暗歎道:“來得還挺快!”
窮奇忍不住好奇問:“誰?”
“還能是誰!”自然是鬼差!
聶紫鳶剛才那麼大的動靜,不引得鬼差來才奇怪。
她之所以這麼快離開,也是不想跟對方碰上,就差那麼一點點。
“快一點!”她吩咐車伕。
車伕毫無知覺,以為她只是想快一點回府,應聲後拍了下馬屁股,本意是想讓馬兒快點走,哪想那馬兒忽然仰起前蹄嘶鳴一聲,卻是怎麼也不肯前行。
車伕奇怪地低吼道:“嘚,駕!你還鬧脾氣了,快走!”
蘇月漓眉頭一擰,暗暗攥緊了銀如意,靈識提醒道:“窮奇!”
窮奇:“明白,不管是誰,只要敢來本尊就敢撕了他!”
“我是說讓你藏好別出來,就你現在那點本事,只有被撕的份兒!”
“你……”
“閉嘴!”外邊陰風更甚,車伕還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依然在跟馬兒較勁兒。
只有蘇月漓感覺到濃郁的陰氣正在慢慢逼近,就在她覺得避免不了要來一場正面交鋒的時候,陰氣忽然停止了上前。
不但如此,甚至還在迅速退去。
她猛地打簾看去,只來得及瞥見一道身影躍上房頂,很快消失不見,而那些陰氣也是跟著消失在同個方向。
她滿腹詫異道:“那個人是誰?是他把鬼差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