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向之前我坐的位置那兒看了一眼，她還坐在那兒認認真真地畫著畫。我看了看手錶，還剩幾分鐘，又想了想，還是向她走了過去。可能是她太過投入，我都走到她身邊站了近一秒她才反應過來。她的身邊還有一堆紙團，應該是畫廢了的。
“誒？你怎麼回來了？”她的語氣中帶著驚喜。
“飯吃完咯。”我笑著聳了聳肩，接著問道，“介意我坐你旁邊麼？”
她愣了愣，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沉默了一兩秒左右，她連忙說道：“當然可以。”然後往左邊挪了挪，給我騰出了一個位置。我也坐了下來，但也儘量往右邊擠，還是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我們倆中間隔著一堆紙團。
“你怎麼想著回來了？”她一邊觀察著人群一邊問道。
“吃完了飯感覺有點無聊，就想來廣場逛逛。結果看到你還在這兒畫，就過來找你聊聊天咯。”
“怕不止聊天吧。”她仍然還未看我一眼。
“哼哼。”我輕輕地笑了笑，“沒錯，還是想再問你些問題。”
“關於那個給你紙團的人嗎？”
“對。”我們的對話感覺很簡潔明瞭，根本不像兩個陌生人。
“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別問了吧。”
“能說的？！”我一下子抓住了重點，“還有不能說的。”
她愣了愣，似乎察覺自己說漏嘴了。“哎，將錯就錯咯。”她又笑了笑，繼續說道，“反正我不會再說任何關於她的資訊了。”
“咋的？你不是不認識她麼？還未她這麼保密？給了封口費？”
“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她還是沒有看我一眼。我已經知道她快到極限了，一直叫我別問其實就是怕自己再說漏嘴。一直沒有看我也怕對視後心裡有壓力，但其實她不看我心裡還是會有壓力，我只需要再捅一捅，她可能就破防了。
“我只是想知道那是誰，你再描述一下她的外貌特徵吧。搞得這麼神秘，我是真的想知道她是誰嘛。”我開始軟磨硬泡。
“你很煩誒！”她忽然將她的音量提高了，同時停止了手上的事，扭過頭盯著我。
我忽然感覺我似乎真的有點惹怒她了，連忙道歉：“好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
“我請你離開好麼？我需要單獨的空間，謝謝。”她有禮貌地說道。即使語氣很有禮貌，我仍然能感覺道她的一絲憤怒，但——她是裝的。
“哎呀。”我往後一靠，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裝的一點都不像。”
“你什麼意思？”她疑惑地看著我。
“下午才找過我，晚上又來找我，不麻煩？你到底想幹嘛？”我把雙手交叉在胸前，等待著她的答案。
忽然，她露出了疑惑並驚訝的神情，但是又馬上收回了。
雖然那個表情只在那一瞬間出現了，可還是被我抓到了，那個神情——沒錯，有什麼事情，在她的意料之外發生了。那到底是什麼呢？我回憶著之前我說過的話。
“居然沒瞞過你，你還真挺厲害的。”她又露出了笑容，“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這漏洞有點百出啊。”我苦笑了一下，“麻煩你先說清你的目的，我們再談其他的OK？”既然她不提及，我也就沒有問，而是把話題轉移了。
“我的目的就是那張紙條上的那兩個字啊。”
“你不會這麼閒吧？就為了跟我說著兩個字？”我著實不相信，“你直接說也行啊。再說了，沒你的提醒我也會謹慎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