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一匹馬有些重心不穩的移動著,它的背上馱著兩個滿身灰塵和泥土的人。
遠方的鐵道旁,幾節車廂靜靜的停在鐵軌上,車廂被醫療艇和運兵車圍著,此刻燈火通明。運兵車上的探照燈射向四面八方,像是嘉年華狂歡的燈。
“親愛的,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嘉年華啊,我們……”馬背上的女人指向燈光的方向。
話還沒說話,就被她身後的男性捂住了嘴,繼續默默的往前緩慢的移動著。
連山和段恩坐在醫療艇後登艇用的臺階上,幾名穿著制服的醫療人員正在為他們檢查和處理傷勢。
兩人都黑著臉,一言不發,像傀儡一樣任由著醫療人員檢查。
檢查完後,一名醫療人員遞來兩杯還冒著熱氣的水,他們倆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來,也不管水的溫度,直接就送進嘴裡,一飲而盡。
“二位好,國家衛士部隊,請問現在二位方便回答我們的一些問題嗎?”
一個穿著鑲邊米白色制服的男人見二人結束檢查,走過來向二人行了禮。
兩人都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空杯,過了一會兒,段恩先點了點頭。
“請問二位都是這趟車的乘客嗎?”衛士部隊計程車兵問道。
兩人都點了點頭。“我們在車上沒有找到其他人,空賊有劫掠人質嗎?”士兵接著問。
是啊,當然沒有人,所有人都像蒸發了一樣,那麼多無辜的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另一名士兵從車廂裡跳了出來,臉色驚恐的快速跑到正在盤問連山和段恩計程車兵身邊。
他把嘴靠在盤問計程車兵耳邊,低聲道
“隊長,車廂裡留下的灰塵的成分檢測出來了,是……骨灰。”
隊長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二位請不要離開,我稍後回來。”
說完,隊長就隨著另一名士兵快速登上車廂。
隊長第一次看到車廂時看到滿車的灰,並沒有聯想到骨灰,以為是魔術爆炸引發的魔力殘留。
這次再登上車,他看著滿車的灰,他有些想要嘔吐出來。
“讓醫療人員額外再去檢測一下外面那三個人,額外檢測一項魔力親和。”隊長有些憤怒的對身後計程車兵說。
沒過多久,一名醫療人員跟著士兵來到隊長身邊。
“除了白髮的女生,其他兩人沒有檢測到任何魔力親和。”醫療人員說。
“白髮女生的魔力親和等級高嗎?”隊長問道。
“按國家評級標準,魔力親和等級在上級魔術師左右。”醫療人員說。
“要再單獨盤問她嗎,隊長?”士兵問隊長。
隊長用手輕捏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
“看來在劫車的空賊裡,有實力比國家首席魔術師還要深不可測的存在。”隊長說。
“可是這麼強的人,有什麼必要為了一列深夜的輕載列車出手?”隊員問。
“你把那三名倖存者的身份資訊用投影術傳回本部,查查他們的背景。”隊長說完,隊員點了下頭,小跑出門。
他從一輛運兵車的後座上拿起一個本子翻開,把手放在一張紙上,之後,紙上的字如同活過來一樣,從紙上飄起,然後慢慢的化為一道虛影。
本來他們以為是一次列車脫軌事件,只帶著醫療和本隊人員就趕來了,來了後瞭解到竟是一次空賊劫車案。最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有一名國家首席魔術師命喪於此。
“段恩,你說他們會安息嗎?”連山抱著一杯重新裝滿的水仰天問到。
“至少……我們算是給他們報仇了吧。”段恩看著自己的手。
“這個畜生,今天可別想輕輕鬆鬆的下地獄去。”連山閉上雙眼。“今天冥界的橋,一定會很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