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3
“林夫人如此針對少爺,無非是一心要為自己的親生兒子爭奪老爺留下來的家產,除去了莫少爺,自然再沒人來爭奪。這次夫人認定少爺已死,防範必定鬆懈,我們倒不如將計就計……”方圓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將自己的計劃同宇文宇武細說一通。
宇文聽罷,眉頭一皺,“這想法確是可用,只是過了今日,對於外界來說,你早已不復存在,這般突然出現,實在是有些不妥。”
“是啊,哥,夫人早先讓我們取方兄的首級以驗死訊,就這樣空手回去,也不好‘交’代啊!”宇武突然想到之前林夫人所‘交’代之事,心中忐忑不安。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主意。方兄,不若你改名換姓如何,正巧之前我曾從師父手中學過一招易容術,易容之後便似另外一人,只是這般只好委屈方兄了!”宇文不愧做事以細心著稱,也難得因此而頗受林夫人器重,簡單幾句便將容易暴‘露’的問題掩飾起來。
“容在下先完成一些‘私’事,三日後,午時城‘門’西頭頤福酒家見,屆時定依計劃行事。只是二位兄弟,此行必定前路艱辛,且恐怕意外重重……二位如此重情重義,請受小生一拜!”方圓熱淚盈眶,雙膝跪倒在地,忙被宇氏兄弟一把拉起來。
約定好時間地點,宇氏兄弟駕馬車奔回普蘭城中回去告命,而方圓則向著山嶺深處走去。行至半路,宇文見一直野狗在荒地晃‘蕩’,一刀下去,將狗頭裝入一隻布袋之中,將口紮緊,快馬加鞭衝林府奔去,此處按下不表。
陸夢箋在布店之中鬧了一場小小的風‘波’出來,覺得掃興氣悶,同李嬸漫無目的的站在街邊,突然看到一輛平板馬車上運著兩隻大圓木桶,而木桶之上赫然寫了好大一個“林”字。
“唔,城裡人家就是氣派,剩下的飯食直接就當泔水倒掉,像咱們這種小老百姓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這樣糟蹋糧食簡直就是作孽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氣息,隱隱透出些腐敗的‘肉’味,很是難聞,李嬸聞著這氣味,不由連連咋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富‘門’貴戶向來不知百姓疾苦,動輒一擲千金,而這些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個零頭,卻不知這已是平頭百姓一生的積蓄!”
社會從來就不曾公平,不管今日還是千年後的現代,達官貴人永遠高高在上,而底層人民往往被榨乾了血汗,尤比不得一隻螻蟻金貴,這便是現實!
眼看運送泔水的馬車遠遠離去,陸夢箋忽然猛地醒悟過來,難怪方才從覺這馬車熟悉。
“林!先生不也是姓林嗎,若尾隨這馬車是否便可到達林家,”陸夢箋喃喃自語,說著挽了李嬸便往街口走去。
李嬸只覺莫名其妙,但陸夢箋如同魔怔一般,拉著她直直往前走,走到街角,轉眼又是一條街,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哪裡還有馬車的影子!
“夢箋,夢箋!你這是要去哪?”李嬸用力拉住她。
陸夢箋恍然驚醒,心底裡暗暗咒罵自己,“不過是個林字而已,竟讓你如著了魔一般!陸夢箋啊陸夢箋,姓林的同你非親非故,你擔心他做什麼,莫不是他給你灌了‘迷’魂湯?他離開不過三日而已,你竟如失了魂魄一般,當初立誓不動凡心的陸夢箋去了哪裡?”
這樣一來,陸夢箋反而把自己搞得神神叨叨,尾隨著李嬸買了些鹽巴之類,才匆匆往回趕,此時已近傍午。
兩個‘女’人腳力慢,加上又走了一整天,早已累得‘腿’腳痠痛,剛出城不久,天‘色’便暗淡下來,一朵黑雲壓過來,將西斜的太陽遮擋起來,周圍一切開始變得朦朧。
幸而只是初‘春’,尚無‘玉’米之類高大的作物,兩人相互幫扶,倒也不覺得害怕。
可越往前走,陸夢箋越覺不遠處的田野中影影重重,似有人走動的身影,但離得太遠,又看不真切,想起書本上講的那些鬼故事,心中害怕,便緊走幾步與李嬸並行。
李嬸素來大膽,見陸夢箋面有懼‘色’,便忍不住嘲笑幾句,只是加緊了往回走的步伐。
忽然陸夢箋一把拉住李嬸的胳膊,指著不遠處田地中的黑影,聲音微微顫抖,“李嬸,你看,那邊是不是個人……”
“傻丫頭,這時節正是‘春’種的時候,田裡有人自然是正常,”李嬸漫不經心掃了一眼,扭過頭來安慰道,可回頭再看時,那黑影竟然不見了,心下不禁一驚,卻臉上仍盡力保持著平靜。
然而陸夢箋仍然心有餘悸,見那黑影忽的又冒出來,嚇得抱緊李嬸的胳膊,拉著李嬸呼呼跑起來。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去看,而眼睛卻一時都沒有離開那黑‘色’的影子。
只見忽現忽隱的黑影離小道越來越近,陸夢箋的心幾乎調到了嗓子眼,李嬸自然也早已注意到那黑影的異常,心底也忍不住害怕,手臂被陸夢箋抓得生疼。
“李嬸,怎麼辦,他,他馬上就到路上來了,我……”陸夢箋跑出來一身汗,但身上卻只覺冰冷無比。
“別怕,別怕,咱們又沒做過虧心事,”李嬸話雖這樣說,但心中卻仍怕的要命,手心不斷冒汗,將拎著的包袱都溼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