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幽風吹過,燭光忽明忽暗,房中氣氛突然靜的嚇人。
“少‘奶’‘奶’怎麼會突然瘋了呢,前些日子她不是還好好的。”綠環說著說著,突然一個冷顫,“三小姐,你說會不會真的是那老道士口中所說的煞氣……”
陸夢箋後背突然一陣涼意,臉‘色’越來越難看,“茗煙,你可打聽清楚了?”
“千真萬確!我特意尋了好幾個人問過,還有一個親眼看到過,說是少‘奶’‘奶’蓬頭散發,說話也瘋瘋癲癲,整個人像是魔障了,嚇人的很!說不定真的是那煞氣……”茗煙後怕地縮縮身子,越想越擔心。
“呸呸呸,什麼煞氣不煞氣,我看就是她壞事做多了,報應呢!”‘春’桃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一開口將所有人嚇了大跳。
“‘春’桃,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綠環嗔怪,自打陸夢箋病倒後,她不知不覺已然改變了對‘春’桃的態度。
“這有什麼好怕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春’桃翻著白眼斜刺綠環。
“‘春’桃說的很對,管她魔障還是煞氣,只要咱們行得正,就不怕影子斜。行了,大家都散了,回去睡覺,其他的事等睡醒再說。”
眾人悉數散去,陸夢箋重新躺會**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折騰了小半宿,終於‘迷’‘迷’糊糊要睡著,朦朧中突然感覺一個黑影在**邊走動,她猛地睜開雙眼,黑影嗖的一聲沒了蹤跡。
“是誰,誰在那裡!”陸夢箋起身,點燃蠟燭,可環顧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
“該死,剛才我明明看到有人在房間,難道是做夢?”陸夢箋喃喃自語,卻仍不免有些害怕,她明知道士口中的煞氣是假,但還是抑制不住對黑暗的恐懼,索‘性’秉燭到天亮。
天光微亮,已經陸續有人從‘門’前經過,秦洛芙瘋了半夜,身邊的人也陪了半夜,眾人又擔心其傷了府中的胎兒,更加心力‘交’瘁。幾位年長的大夫在熬了**之後,顯然已經力不從心,見秦洛芙安靜睡去,這才如釋重負的各自散去。
薛佩一聽到下人的稟報,便匆匆趕到,斥責完下人照管不力,又埋怨大夫醫術不‘精’,搞得人心惶惶。直到看見秦洛芙蜷縮在角落中沉沉睡去,薛佩這才意識到這**,已然過去,然而此事,卻並未結束。
採珊在秦洛芙**前‘侍’奉了**,見秦洛芙終於安靜下來,忍不住在旁抹眼淚,邊哭邊低聲訴道:“少‘奶’‘奶’一向為人寬厚,好端端卻無端招來這一場災禍,邪物啊邪物,你恁的不辯賢良愚鈍啊……”
“你胡說些什麼,什麼邪物不邪物,咱們堂堂將軍府怎麼會招那種東西!”薛佩熬了**,正覺頭重腳輕,聽到採珊的話,不免有些生氣,本來秦洛芙半夜發瘋,就已經讓她頭痛不已,誰知道臨了又聽見邪物侵體的話,心底的火氣忍不住蹭蹭竄地老高。
“奴婢知錯,請夫人原諒。”採珊慌忙跪在地上,臉上卻越發委屈,“夫人,不是奴婢胡言,只是確是事出有因啊!少‘奶’‘奶’平日身體極好,如今她又懷有身孕,所以自然更加註意調養,可這兩日少‘奶’‘奶’總說心口疼,找大夫來也查不出不妥,可誰料今夜少‘奶’‘奶’剛睡著,突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奴婢聽說,前兩日府中來過一位老道士,自打那道士走後,少‘奶’‘奶’就開始不舒服……”
“那道士是誰請來的?府中不是有規定,不許‘私’自請人做法事嗎,是誰這麼大膽!”薛佩怒從心起,自她被放權以來,這個府中,真是越來越烏煙瘴氣了!
採珊猶豫不敢回答,被薛佩眼睛一瞪,她才小聲磕磕巴巴回道:“聽說那道士去了三小姐那兒……”
蠟燭燃盡,陸夢箋才漸漸睡著,再次醒來時,已至午時。
“三小姐,你終於醒了,今兒早上薛姨娘來過一趟,見你睡著就沒叫醒你。”綠環輕快的打起簾子,服‘侍’陸夢箋穿好衣鞋。
“薛姨娘,她來做什麼?”陸夢箋來到霍府之後,幾乎沒跟薛佩打過照面,為數不多的幾次會面也都是在酒宴之上,且這位傳說中的二姨娘似乎並不好相與,所以陸夢箋對她也一向敬而遠之
“似是剛從少‘奶’‘奶’處回來,路過咱們這兒所以進來坐坐,那兩個眼圈都烏青著呢,她一聽你還在睡著,也沒多說,就走了。”綠環從前在薛佩手下吃過那麼多苦,好不容易才脫離她的掌控,如今再看到她兩條‘腿’還是不由自主的打顫。
“那少‘奶’‘奶’呢,她現在怎樣了?”自打聽說秦洛芙瘋了之後,陸夢箋心中便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個人怎麼會莫名其妙就瘋了呢!
“茗煙去打聽過了,好像還是不太好,折騰了**,現在人還睡著,不過幸好孩子還沒事……”綠環說著說著就想到那道士說的煞氣,心中一陣發‘毛’。
“要不然,你一會帶上些補過去看看,順便打聽打聽情況。”陸夢箋猶豫片刻,又叮囑一句,“罷了,你就光帶著東西去走一趟,別讓人以為咱們要落井下石。”
綠環點點頭,眼下秦洛芙出了事,以陸夢箋如今尷尬的身份,不管去不去都會讓人詬病,多事之秋,其實人言才是最可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