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誰在算計著古家?又是誰這麼多年來一直要和古家作對?
那個人,現在還會不會再出手,會不會再對古尚卿或是古家的什麼人不利?
一個個的問題,讓蘇瑾瑤和古尚卿有些措手不及,讓他們兩個突然發現,這一次的意外發現,簡直好像是揭開了驚天(yīn謀的一角。
他們兩個更為疑惑的是,古家人,包括古家的老爺子和古丞相,他們是否知道有這樣的(yīn謀存在?
如果知道的話,他們又是如何應對的?
蘇瑾瑤和古尚卿對視一眼,同時覺得,這一次算是遇到了大麻煩。他們必須要小心應付,步步為營,才不會陷入那個延續了二十年的(yīn謀當中。
鶴頭山枯墨禪師
蘇瑾瑤看著手裡的兩份聖旨,只覺得沉甸甸的,有些無所適從。
馮驥合說懷疑這聖旨是假的,而假的聖旨她也有聽說過。那麼,這份假的聖旨,和麻姑姑手裡的那一份是否相同?
而之前她在安濟城遇到的那一對師兄們,究竟是不是臨摹聖旨的人?
一個個的疑問擺在眼前,卻無法找到答案。
蘇瑾瑤明白,這條路越發的漫長了。而她等於是剛剛起步。
古尚卿強壓下心頭的恨意和怒火,問道:“馮先鋒官,那你現在有何打算?”
“當然是希望跟隨少主。”馮驥合握了握拳,道:“雖然朝廷已經追封將軍為大將軍王,但當年的事(qíng並沒有昭雪,我還是想要讓真相能夠大白於天下。”
蘇瑾瑤點點頭,道:“沒錯,死人要一個名號有什麼用?別說是封了什麼‘大將軍王’,就算是追封為天王、地王、神仙王也沒有用了。若是沒有人背後插刀,我爹是不會死的。”
古尚卿點點頭,卻又嘆了口氣,道:“我懷疑,祖父也對這件事(qíng有所察覺,但又苦無證據,因而才會勸我二叔做了丞相而不再領兵的。若是如此的話,我想祖父一定不希望我們繼續查下去。”
蘇瑾瑤當然也知道,以古家的勢力,雖然還算不上是權傾朝野、把持朝綱,但能夠和古家真正抗衡的人又有幾個?
古家的老爺子都歸隱田園、不問世事了,想必這件事(qíng有他不得不隱藏和忍耐的原因。
如果古尚卿這個時候回去質問,或是表現出他知(qíng的話,可能會驚動那個對古家下手的人,也可能令他再次蠢蠢(yù動。
而蘇瑾瑤和古尚卿實際上還只是初窺皮毛,沒有摸到門徑,這樣下去的話敵暗我明,是很吃虧的。
因而,蘇瑾瑤把手攤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示意大家都平靜一下。
然後她對古尚卿道:“哥,我覺得這件事我們既然知(qíng,但現在也不是輕舉妄動的時機。不如就按照我們原來的計劃行事。”
“瑾瑤,你的意思是……”古尚卿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蘇瑾瑤的意思,介面道:“你的意思是藉此機會,正好讓古家把馮先鋒官他們重新收編?”
“沒錯。”蘇瑾瑤對馮驥合道:“我們之所以要打上山寨,並非是因為年輕氣盛而故意滋事挑釁。我們本來是打算進京之前,收羅一批相對有勢力又有影響的山賊路匪,讓朝廷對我們加以重視。再以古家人的名義將這些人收編,這股勢力就可以掌握在我的手裡了。如今遇到了馮先鋒官你,正好可以把我們的計劃實施下去。而且還更為穩妥。”
馮驥合聽完,連連點頭,道:“若是少主能夠出面,將我們收歸旗下當然是最好不過。若是讓我們歸為古家軍,也是可以的。要知道,我們都在這山上十幾年了,有家不能回,甚至連各自的名字都不能明著叫出來,實在是太難受了。”
蘇瑾瑤擺擺手,道:“先別急。如果我把你們收編的話,你們對外還是要宣稱是平巴山、胡家嶺和鍋子山這三個山頭的山賊。你們要表示只聽我的號令,等我將你們收歸旗下,你們也不能暴露。什麼時候我有了確鑿的證據,我會給你們正名平反的。”
其實在蘇瑾瑤的心裡,找到事(qíng的真相,並且為她的父親報仇,已經是埋在了心裡的一顆種子。
但是現在還不到給種子澆水的時候,蘇瑾瑤很清楚這件事(qíng決不能(cāo之過急,否則這牽連起來,他們還根基不穩,就有可能連帶古家、甚至古學斌都被拉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