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夥計立刻點頭,竟然看向了蘇瑾瑤,然後指著蘇瑾瑤道:“這位姑娘在門口餵馬的時候,那位公子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才走進客棧說是要住宿的。然後就選定了這位姑娘隔壁的一間屋。當時我還以為他認識這位姑娘,問過他要不要把姑娘叫進來敘舊。那公子就搖頭說不認識,只是見她勤快,馬也好看。”
“然後呢?”官兵頭頭問著,視線卻看向了蘇瑾瑤。
蘇瑾瑤聽了也是一頭霧水,覺得這事還就越發奇怪了呢。她明明連這屋的客人是圓是扁都沒看清,怎麼最後還把問題推到她(shēn上了呢。
然而,那夥計後面的話讓蘇瑾瑤聽了更為奇怪。
夥計又道:“那位公子說不認識這位姑娘,我就沒有多事,退下了。然後廚房給這位姑娘做的餛飩就好了,我給端進屋裡之後就走了。想不到過了一會兒,那公子來叫我,說姑娘房裡的餛飩放久了,怕是要糊掉了。讓我給倒掉重新做一碗,然後還給了我一塊銀子。”
說完,夥計又看了看蘇瑾瑤,對蘇瑾瑤道:“姑娘,你剛才吃的那晚餛飩,其實已經是我倒掉了前面的三碗之後,做好的第四碗了。那位公子說餛飩糊了不好吃,讓我每隔一段時間就給你重新做一碗。錢他給,還讓我不要告訴你。”
呃!!蘇瑾瑤徹底懵了,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啊。
京城人士?
蘇瑾瑤明明覺得,夥計所說的那個年輕公子不會是古學斌,因為年齡也不對。
可為什麼他要這麼關心自己?關心到連自己要吃的餛飩是不是要糊掉了他都管?
官兵頭頭聽完,也是一愣一愣的。再看向蘇瑾瑤的眼神都是奇奇怪怪的。然後直接問蘇瑾瑤,道:“你見沒見過這屋的客人?那小子究竟什麼來頭?”
蘇瑾瑤當然是搖頭,說道:“我回來的時候,這屋的門就是關著的。我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本就不太方便,當然也是關起門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又怎麼會在意隔壁的男子呢。何況,夥計說的這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官兵頭頭一邊聽蘇瑾瑤說話,一邊上下的打量著她。始終就覺得面前的這個姑娘真是惹不得,光是那一份氣度,就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幾許仰望的心(qíng來。
這頭頭本來有意將她帶回去嚴加盤問,可是又實在不知道她的路數和底子,只得再問道:“你說的都是實話?可敢跟我到官府對峙嗎?”
蘇瑾瑤搖搖頭,道:“我不需要去和你對峙,我能保證自己說的就是真話。若是不信,你可以到任意一間同利銀莊打聽打聽‘蘇瑾瑤’這個名字,就行了。”
之前蘇瑾瑤自報名姓,那官兵頭頭不曾在意,畢竟這名字聽起來也沒有多麼的特別。
如今蘇瑾瑤再次重申一遍,他便細細的琢磨了一下。雖然還是沒有聽說過“蘇瑾瑤”究竟是誰,但是能打著同利銀莊名號的人,必定不簡單就是了。
正說著,那掌櫃的將一本名冊拿來了。交給官兵頭頭,道:“大人請過目,那年輕的公子是(rì落前住了店,留名為尚卿,京城人士。”
“京城人士?尚卿?”官兵頭頭翻看著名冊,喃喃的唸叨著,眉頭也皺了起來。
眼前的姑娘不好惹,這京城來的公子似乎也是不好惹啊。
雖然覺得事(qíng怪異,也沒聽過“尚卿”是哪一號人物,可是京城守門的小吏都比他這個班頭要高階的多。這年輕公子來去還如此的神秘,讓他也有些難以抉擇了。
想了想,官兵頭頭把名冊一合,道:“這本名冊我要帶走,回去呈報給大人查驗。若是發現上面有什麼不盡不實的地方,我還是要來詳斷的。”
說完,他便把手一揮,帶著那三個小兵走了。走到了門口,又回頭看了看蘇瑾瑤,不過話也沒有多說,就帶著人走了。
蘇瑾瑤知道,這官兵頭頭算是拿了跟雞毛,回去頂缸交差了。
明明有所發現,卻又覺得對方來頭很大,他與其刨根問底的去找人,還不如就隨便找個名冊去交差。
估計那位命人臨檢的府衙大人也未必就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面子上的事(qíng做足了,讓百姓看看官兵在花力氣辦事,走個過場也就沒事了。
至於那個未曾露面的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除非他真是一個十惡不赦又屢屢犯案的大惡人,那樣的人最有可能被官府通緝,否則沒有人會真正去追查到底的。
等到官兵頭頭帶人走了,掌櫃的和夥計才走上前來賠禮。
掌櫃的一臉歉意道:“姑娘見諒。這官府的事(qíng,實在不是小人所能左右的。給姑娘造成了麻煩,影響您休息,我們都會給予補償。這樣吧,姑娘想要住幾天,小店一律免費。還順便包姑娘的一(rì三餐,您看可行嗎?當然,小店粗陋,只有粗茶淡飯,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蘇瑾瑤搖搖頭,道:“這裡距離我家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我明天一早就走,不會少了你們的店錢的。你們做生意也是不容易,我明白。”
掌櫃的趕緊道:“那就多謝姑娘大度。明天的早餐還是會給姑娘備下,姑娘想吃什麼儘管開口。天色已晚,不敢再打擾姑娘休息,小人告退了。”
掌櫃的和那夥計走了,蘇瑾瑤回到屋裡細細琢磨,覺得這件事還真是奇怪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