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蘇瑾瑤的火氣又往上撞,她真是想不通,為什麼這小子總是不(ài惜自己的(shēn體。
可是一轉(shēn,一個青梵的侍衛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朝裡面張望,好像是有什麼事(qíng,又像是覺得好奇。
蘇瑾瑤一擺手,道:“走開,這裡不需要警戒。”
“是。”那青梵侍衛答應了一聲,轉(shēn退開了。
“等等。”蘇瑾瑤卻在聽到對方答話之後又叫住了他,然後匆忙的追出來,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屋裡扯。
那青梵士兵連忙緊張的道:“姑娘,姑娘,你這是幹嘛?小人年方十九,已經婚配。我媳婦是個醋罈子,她……”
“她問你這臉上的鬍子和麵具是怎麼回事。”蘇瑾瑤把那個“青梵侍衛”拖進屋裡,把他往椅子上一丟,抱著手臂看著他,道:“你不知道自己不會說梵語就是最大的破綻嗎?”
“啊?給你看出來了。”古學斌一笑,在臉上使勁兒的揉了兩下,揭下了一張麵皮一樣的東西。那上面還粘著兩撇小鬍子呢。
蘇瑾瑤白了他一眼,然後從他手裡接過那張“麵皮”抖了抖,還(tǐng有彈(xìng的。問他道:“這玩意哪裡弄得?是什麼做的?”
“人皮的面具啊。你沒見過?”古學斌得意洋洋的道:“江湖傳說的易容術,被我很容易就學到了。”
“切,就是貼了一張涼粉皮嘛。”蘇瑾瑤瞪了他一眼,道:“快說,這玩意究竟怎麼做的。”
“你都說是涼粉皮了,還問我?”古學斌還要拽,可是看到蘇瑾瑤冷起來的眼神,連忙如實的說道:“就是糯米粉燙熟啊,做成薄薄的一層。不過裡面加了魚膠,還要塗抹上生粉,近似於臉皮的顏色再抻平了貼上去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蘇瑾瑤又抖了抖手裡的那張麵皮,問他:“不是真的人皮吧?”
“怎麼會?你願意貼,我可不願意。再說,真正的人皮、豬皮、狗皮剝下來就硬了,就算是鞣質過的也不能再和真正的臉皮相貼敷,怎麼易容啊。”
古學斌說完,從蘇瑾瑤手裡把那張麵皮接過來,道:“不過我的技術還不到家,只能改變原本的容貌,沒法子模仿出另外的一個人來。”
的確,剛才蘇瑾瑤看到古學斌的時候,只是覺得眼生,也就沒有往心裡去。
但是仔細回想一下,剛才古學斌的易容和他原本的模樣也有幾分相似。臉型和五官輪廓大致沒怎麼改變,就是麵皮的顏色暗,顯得膚色更黑;再把臉頰做厚一點、眼形拉長一點,看起來就是個圓臉細長眼的傢伙了。
到底皇位要給誰?
如果讓蘇瑾瑤再認一次,她一定可以認出剛才的人就是古學斌的。所以說,這種易容術在熟悉的人面前,不大好使。
不過出於好玩的話,如果蘇瑾瑤和古學斌都貼上這種麵皮,暫時變成另外的兩個人去街上逛悠一圈,只要不開口說話,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們不是青梵人的。
蘇瑾瑤又問古學斌:“你弄這玩意幹嘛?是不是幼稚了點?”
“我是為了陪在媳婦(shēn邊啊。”古學斌把那片面皮接過來,再貼在臉上試了試,結果就發現被蘇瑾瑤抖的已經有些變形了,貼不回去了。就道:“完了,做了快一個時辰才做好的,揭下來一次就不能用了。”
蘇瑾瑤“撲哧”一聲笑了,道:“你真的打算跟我在這裡再耗上一個月的時間嗎?對了,你這次回去又跑出來,皇位的事(qíng又怎麼辦?”
蘇瑾瑤分明的記得,古學斌說皇上讓他這次出征得勝而歸,就將皇位傳給他的。
結果古學斌算是任(xìng妄為的跑出來了,皇位又該怎麼辦?
現在雖然二皇子不和他爭了,可是蘇瑾瑤想到二皇子所說的話,想起宮中還有一隻大手在暗中(cāo縱著一切,就覺得古學斌這次跑出來真是太草率了。
古學斌聽到蘇瑾瑤問及皇位的事(qíng,把嘴角勾了勾,無所謂的道:“江山美人豈能我一人獨享?我總覺得上天其實是公平的,讓我得到了人世間最好的女子,我就不該再有太過貪婪的心念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瑾瑤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扯了一下他肩膀,拉他正視著自己,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qíng,才跑出來的?”
繼而,蘇瑾瑤又想到一件事,四下看看問道:“十七呢?他(shēn為太子的影隨侍衛,為什麼不見人影?”
“十七被調回影衛閣了。因為他擅離職守,要接受處罰。”古學斌狀似輕鬆的說著,“就算是他要跟著我,我也不能萬水千山的一路跑來,都拖著他這個小尾巴呀。我偷偷的來看媳婦,他跟著算是怎麼回事呢。”
“不對,澈,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你對我說啊。”古學斌越是這樣,蘇瑾瑤就越是覺得(qíng況有變,追問道:“你不是個事事退縮的懦夫吧。”
“我當然不是,只是我回去的有點早,發現了一些事(qíng而已。”說完,古學斌拉蘇瑾瑤坐到了(shēn邊,道:“我原本以為父皇讓我領兵出征,是真的為了讓我建立功勳,好順理成章的把皇位傳給我。”
蘇瑾瑤一聽這話風,就知道(qíng況必定不簡單,因而也嚴肅的看著古學斌,聽他把話說完。
古學斌就道:“可我回去之後才知道,皇上讓我舅舅領兵奔往漠北,又讓我帶兵南征,根本就是已經計劃好的。皇上是有意退位,但他的皇位卻不是想要傳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