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瑤也不理會,她知道喜墜兒必定是滿心的好奇,可這事跟喜墜兒更是沒有關係,又何必理會。
喜墜兒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柳姑娘,外面的那些宮女,其實也很可憐。”
“我知道,可是她們的主子讓她們這樣做,我無權干涉。”蘇瑾瑤才不是白蓮花救世主,讓她仁(ài世人,把每一個受苦受難的宮女都拯救嗎?開玩笑。
何況,只要她有心出來管一管,那後面的事(qíng就是無窮無盡了。
而且蘇瑾瑤更奇怪的是,從昨天開始,二皇子折騰的陣仗就已經不小了,為什麼卻沒有人出來制止?
就算是裕貴人對這個大兒子比較溺(ài,他做什麼都予以支援,何況蘇瑾瑤不過是個無名無分的小女人,裕貴人估計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也不介意自己的兒子去和一個浮雲、草芥般的小女人玩一場曖昧。
可這裡是懿寧宮的範圍,為什麼就連皇太后都不出來管上一管?再怎麼說,皇太后也知道古學斌對自己的態度,論(qíng論理她都不應該容許兩個孫子爭鋒吃醋的事(qíng發生吧?
再或者……二皇子的這一番折騰,根本就是宮斗大戲的另一個戲碼?
想到這裡,蘇瑾瑤冷笑一聲,反而更為淡定了。眼下的局面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òu,沒什麼可以選擇的機會。
不管蘇瑾瑤如何去做,都可能會成為宮斗的犧牲品,更有可能會牽連到古學斌。這麼明顯的事(qíng她還不能夠想明白,那她就真的是死都不冤了。
喜墜兒見蘇瑾瑤的表(qíng如此淡然,根本就是“事不關己”的狀態,她也就只能閉上嘴退了出去。
不過喜墜兒正準備開門的時候,蘇瑾瑤叫住她道:“喜墜兒,昨天一直忙著沒見著你,也就忘了問你,四皇子所做的安排是出於你的本意嗎?你究竟如何的想法,可以跟我說說。”
喜墜兒聽了停下腳步回頭,看了蘇瑾瑤一會兒,才道:“我是真的想要出宮去,但是我不喜歡什麼醫術,我只想找個小地方,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蘇瑾瑤又問道:“那你的想法和四皇子相駁,他又是個強勢的人,你能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他是他,我是我。我早就知道他是個小霸王,什麼事(qíng都要按照他的意思去辦。可我覺得一旦出了宮,他總不能一直跟著我吧?那就慢慢的淡了好了。”
喜墜兒說完,抿著小嘴一笑,卻笑的有些悽苦,然後道:“柳姑娘,我真的是罪臣之女,所以不管在哪兒都是一樣的不得自由,要揹負著罪責過上一輩子的。所以能夠找個安穩的地方度過一生,我就滿足了。”
蘇瑾瑤昨天就聽喜墜兒說自己的父母是罪臣,全家人都已經被抄斬了,她能活下來也是因為自己的血能練蠱,才被裕貴人留了下來。
可是現在看看喜墜兒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上,竟然全是苦澀無奈的笑容,忽然就覺得這個女孩子肯定活得不容易。
喜墜兒小小的年紀必定是經歷了太多的悲慘禍事,否則她不會有這麼安靜的(xìng子,更不會把話說的像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嫗一般,死氣沉沉的。
蘇瑾瑤點點頭,道:“喜墜兒,我答應別人的事不會反悔,會盡力去做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是誆騙你的,我如果能夠離開這裡,就會想法子把你帶走。至於你今後的安置,我也會盡量幫忙。但我不會對你加以過多的干預。”
“那就謝謝柳姑娘了。”喜墜兒謝過之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雖然她笑的並不怎麼燦爛,但總算是能夠看出她比剛才的無奈與落寞,多了幾分的期盼。
喜墜兒剛走不久,就聽見外面傳來麻姑姑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跪在這兒是幹嘛呢?把個懿寧宮當成什麼地方了,想來就來的?”
蘇瑾瑤便知道,二皇子這事終究算是鬧騰開了,估計皇太后也是不能再縱容了,才讓麻姑姑過來的。
蘇瑾瑤這才起(shēn去開門,就見麻姑姑正在門外數落那些跪在地上的宮女。
為首的那個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辯解一番。結果麻姑姑一個巴掌甩過去,把她的話直接就打了回去。
再沒有哪個宮女敢吭聲,麻姑姑便一揮手,道:“都回去吧,別來打擾柳姑娘。若是誤了給太后治病,你們一個個都得掉腦袋了。”蘇瑾瑤就倚在門框上,看著麻姑姑把這些宮女都打發走了,覺得現場版的宮斗大戲比看電視上來的還有趣。
麻姑姑一轉頭看見了蘇瑾瑤,就走過來道:“柳姑娘請隨我來,皇太后的毒又發作了,疼得厲害。”
蘇瑾瑤點點頭,道:“好,我正好也製出了幾丸藥。而且昨天我已經親自試過了,絕對有效,現在就拿了給皇祖母(nǎi(nǎi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