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好多人都出來看熱鬧,只是現在已經鮮少有人會跑過來跟蘇瑾瑤打招呼了,敢嚼舌根的人更是沒有。
在村裡人眼中,蘇家二丫頭可不僅僅是出息了,有錢了,還嫁給了京城官宦人家的大少爺。只要是和官家沾邊的,那就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蘇瑾瑤從前不在意村裡人的眼光,現在更是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了。吩咐車伕和小廝一聲,三輛馬車就直接開回了蘇家。
蘇顯貴的腿腳又好了不少,拄著柺杖走路也穩當多了,就到門口來迎接。
知道蘇瑾瑤他們是在外面過了一晚上,也就沒有過多的寒暄,就讓蘇菲兒把空著的房間都收拾出來,讓大家都先進屋歇歇。
明娟和明蕊應該是哭了一個晚上,現在眼睛還是又紅又腫的。本來還打算幫著收拾一下屋子,可是蘇菲兒和春妞都看出氣氛不對,就讓她們也都去歇著了。
怎麼是二姐夫來了?
回到了蘇家,一切好像都劃歸原點,按部就班的生活,日子平靜又安寧,彷彿連秋天都沉寂下來,悠閒的讓人忘了時間。
住了幾天之後,蘇瑾瑤就讓那三個太子府的車伕和小廝趕車回去了。
這裡住的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更多的下人,也不需要外人來參與。
蘇瑾瑤的狀態還不錯,腳傷得到了最好的調養,基本每天都不怎麼動,除了養傷就是吃飯,再就是隻剩下發呆和回憶過去這兩件事好做了。
而明娟和明蕊則是陪著蘇瑾瑤的同時,也都安靜無比。
尤其是明蕊,原本跟明翠學的有些跳脫的性子,此時突然變得沉穩下來。有時候蘇瑾瑤不招呼她,她可能一天到晚也不多說一句話。
最開心的可能就是喜墜兒了,她還是個小姑娘,來到這小村莊就更加的無憂無慮起來。甚至都不用做什麼活,不久就和村裡的女娃娃們混熟了,還整天往山上跑。
當然,喜墜兒養著的那條黃金蟒她也還待在身邊,不過原本是裝在竹籠裡的,現在變成了半放養形式。
只要喜墜兒進山,就會把黃金蟒放出來,既能夠讓它自己捕獵,又能夠保護喜墜兒的安全。
日子平靜下來,蘇瑾瑤就著手給林秀繡找合適開學堂的房子。
做學堂的屋子當然不能太小了,不過這屏山村適齡的孩子也沒有多少,就算是加上週圍村裡的孩子,能來上課的也不超過二十個。
秀繡倒是滿腔的熱情。學堂的事情還沒有個影,她就讓喜墜兒把那些年紀小的孩子叫到身邊來,每天教他們一些字和簡單的詩句,開始了做小先生的熱身。
蘇瑾瑤每天發呆的時間過去之後,就是看著秀繡坐在院子裡教幾個小孩子寫字。
有的小孩子很頑皮,秀繡也不惱怒,反而是用些個小東西哄著、逗著。
比如用布頭縫的小荷包啊,或是山上採的野果子什麼的。
再或者也拿一些好看的小石子做獎勵的計數,學得好的就給一顆小石子,石子攢多了可以換糖吃。
一時間,蘇瑾瑤竟然有些恍惚。彷彿是看到了當初自己教小城兒的時候,可是小城兒分明是最愛學習的學生,所以這些小孩子和他又不像。
轉而,蘇瑾瑤又想自己以後的小孩子會是什麼樣的?頑皮的還是懂事的,聰明的還是愚笨的?長得像自己這樣清雅、秀麗,還是如古學斌那般美豔惑人?
可是想來想去,蘇瑾瑤摸摸自己癟著的肚皮,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古學斌聚少離多,又或是恩愛的日子不對。她竟然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身為醫者,蘇瑾瑤非常清楚自己和古學斌的身體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如此看來,孩子真的是一份上天厚賜的禮物。不是說你身體健康、夫妻恩愛就能夠順利懷有子嗣的。
而這陣子,小城兒也越發的勤奮起來。他原本在古家就已經看過了許多的書,如今回到這裡沒有什麼珍藏的古籍可以閱讀,索性就開始研究古學斌給
他的那本羊皮書。
可是那本書裡的字實在是晦澀難懂,小城兒研究了近十天,也就勉強讀懂了最前面的兩個段落而已。
後來小城兒還跟蘇瑾瑤說過,這本奇書如果要通讀一遍,再理解其含義,只怕沒有個幾十年的鑽研,或者是經過師徒兩代人的傳承,都不能盡詳的。
轉眼間,深秋過去,初冬到來。
趁著第一場雪落下之前,孃親建在山上的墳也修好了。
本來蘇瑾瑤現在不缺錢,別說是修墳,就算是買一個山頭重新修墓都是可以的。
但是,蘇瑾瑤仍舊記著當初孃親要在墳前擺一堆石頭做記號的事。
想著孃親就算是死也還惦記著和父親的約定,就並不想有太大的改變。
所以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把墳好好的修一修,再請了一個據說是很有道行的陰陽來,選定日子換了一塊新的墓碑。
等到這些都做好了,蘇瑾瑤就和蘇顯貴、小城兒、蘇菲兒一起去山上祭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