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瑤的這支玉笛哨是古學斌送她的,音質有著玉石的清透脆亮,聽起來很是乾淨悅耳。
她雖然不太懂音律,但是四皇子教過她的調子她全都熟記於了,現在吹奏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同一個曲調蘇瑾瑤吹了兩遍,玉笛哨的聲音在夜裡顯得清亮悠揚,傳出老遠。
阿寧聽的心都揪起來了,她也不知道蘇瑾瑤這是怎麼了,突然就這麼大膽的弄出了動靜。
“嘩啦”一聲,院子裡有兩道門不約而同的開啟了。
阿寧(shēn子一縮,拉著蘇瑾瑤又向暗處躲了躲。不過她們兩人的角度還是能夠看到院子裡的(qíng況。
就見兩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走了出來,探頭朝她們藏(shēn的方向看著。
趁著月色,蘇瑾瑤和阿寧也看清了那兩個女子的模樣,不由得都抽了一口氣。
只見那兩個女子(shēn上穿著丫鬟的服飾,可是頭上卻編了滿頭的小辮子,還戴著一個特別的頭飾。
蘇瑾瑤認得,那是青梵女子常戴的雀冠。只不過讓蘇瑾瑤驚訝的倒不是這兩人的衣著、穿戴,而是她們長得實在是難看極了。
怎麼說呢,就像是兩隻蠱蟲被丟在地上摔爛了,又踩扁了的那種慘不忍睹。長得三分像人、七分相鬼。
要不是看兩人的衣著顏色鮮亮,(shēn段婀娜,頭髮也烏黑亮澤,感覺應該很年輕,還真不好判斷年齡大小。
阿寧不是沒見過毀容的人,可是見到這兩個模樣驚悚的“丫鬟”,也著實心裡一縮。
蘇瑾瑤低聲道:“她們應該是來自青梵的蠱師,那臉是因為常年養蠱、以(shēn體血(ròu飼餵蠱蟲中毒所致。”
阿寧抽了抽嘴角,也壓低聲音道:“可是,主子不是也養著兩隻蠱,怎麼還愈發的美麗了?”
“那不一樣……”蘇瑾瑤正要解釋,就見那兩個“丫鬟”一人拿出面小鼓,一人取出一隻陶壎,演奏起來。
雖然只是普通的曲調,但是吹壎的那個和敲鼓的配合的極好,不管是樂點還是音律都有一種跳脫的活躍感。
“主子,她們這是在做什麼?”阿寧瞪著眼睛不解的問道:“半夜三更的,和你對歌演奏嗎?”
蘇瑾瑤一笑,道:“自然不是。裕貴人離開的時候並未想過要遠走不歸,所以這裡的蠱師
她都沒有帶著。現在裕貴人久不回來,她們在宮裡也不敢亂動,突然間聽到我用玉笛哨御蠱,自然就以為是相熟的人,所以在與我對暗號的。”
阿寧更為詫異,蘇瑾瑤和這裡的人應該是不認識的,還對什麼暗號?
蘇瑾瑤一笑,拍拍阿寧的肩膀,道:“我在青梵的時候也瞭解了一些蠱師的門道。鬥蠱輸了的人,要任憑贏了的人處置。”
阿寧的眉心跳了跳,擔憂道:“主子,你不是要去皇后那邊嗎?裕貴人如今也不在這裡,你要和她留下的蠱師鬥蠱?”
“我只是想要這裡還養著的那些蠱蟲而已。”蘇瑾瑤說完,又吹奏了兩聲,然後慢慢的走出了(shēn處的暗影之中。
那兩個蠱師循著聲音轉頭,繼而就一起朝這邊走。
等到兩人把院門開啟,蘇瑾瑤也已經穩穩當當的站在了門口。
“你是……太子妃?”其中一個穿著藍色彩服的蠱師認出了蘇瑾瑤。
蘇瑾瑤搖搖頭,道:“兩個月前還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另一個粉衣彩服的蠱師立刻改口問道:“那請問,皇子妃是有何事不成?我家主子不在,您請改(rì再來吧。”
“二位姑娘。”蘇瑾瑤乾脆說明來意,道:“我是來找你們鬥蠱的,與你家主子無關。不知你二位可敢應戰?”
“鬥蠱?”兩個蠱師對視了一眼,搖搖頭道:“主子不在,我們不能輕易應戰。皇子妃請回吧。”
蘇瑾瑤又道:“如果你們答應與我鬥蠱,不論輸贏,我都會找機會把你們帶出皇宮,讓你們回青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