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瑤當然知道,根本就不是標註有什麼大問題,古宰相就算不是工部的人,可是他要查一塊地也不
會錯漏到哪兒去。
而且皇上都批示了,把這塊地賞給了自己,那誰的言語還能大得過皇上呢。
估計,根本原因還是這個馮仲景故意拖延。反正早晚都要籤,他現在拖延一下就是小小刁難,但是別人也只能說他公事公辦太較真,挑不出他的錯處來。
可蘇瑾瑤偏偏不信邪,她骨子裡也是有股子犟勁兒。既然這件事(qíng難辦,她就更是要趕緊辦成了。
蘇瑾瑤就繞過去,和馮仲景站在同一邊,仔細的看著上面的標註,然後拿自己手裡的奏摺對比。
看了一會兒,蘇瑾瑤笑道:“馮家二哥眼力真好,這麼小的幾處不符都能夠分辨。不過,你看看你手裡的這張圖,上面標註的勘察(rì期是在七年以前,而我這張奏摺可是古宰相在今(rì才交給皇上的。那麼七年間,有那麼十幾棵樹由小長大,那樹林的面積增加而土地面積縮小也是有可能的吧。另外,那圖上的小路我也去過,原來什麼樣我不知道,但是現今路基還在但雜草已經漫上了路面,所以說路面有所減少也是正常的吧。”
“這……也有可能。”馮仲景被蘇瑾瑤說的也是無奈,只得承認下來。
他本來就是吹毛求疵,無事生非,要不是看著古尚卿礙眼,也不會有心刁難。
可是讓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硬要說蘇瑾瑤沒理,他也不敢。
蘇瑾瑤一笑,見馮仲景承認了也就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也是蘇瑾瑤的作風。
畢竟,馮家已經有意倒向太子一邊,蘇瑾瑤也好趁此機會給馮仲景一個臺階,讓他和馮叔盛一樣徹底站在古學斌這一邊。
蘇瑾瑤轉頭看看古尚卿,說道:“哥,這幾處不符只是小問題,還需要謹慎商榷一下,這也是馮家二哥的職責所在嘛。那個地方我去過,要不我和他先商議一下,你去外面等我?”
古尚卿也去過那個地方啊,但是他明白蘇瑾瑤這麼說是有意讓他先回避。
古尚卿不鳥馮仲景,可是這個妹控不會不給蘇瑾瑤面子。因而蘇瑾瑤說完,古尚卿又瞪了馮仲景一眼,就起(shēn出去了。
等古尚卿走了,蘇瑾瑤也不再看馮仲景手裡的兩張地圖了。而是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笑眯眯的道:“我一口一個馮家二哥叫著,就是想要和二哥拉近些關係。二哥的意思我也明白,無非就是想要從戶部多要些銀子,對吧?”
“古家妹子這話說的也真是直接。”馮仲景也笑了一下,那端正的長相更顯得此人寬厚無比,根本就讓人生不出戒心來。
馮仲景又道:“其實,向戶部請來的銀子工部是一分一毫都用在了百姓的(shēn上。可是戶部硬是扣著一半的款項不發放,難道真的讓我們工部的人都扛著鋤頭、鐵鍁,親自到南邊去堵堤壩,挖洩洪口嗎?就算是把我們工部的人都填在麻袋裡,堵在堤壩上,只怕也不夠一次洪峰衝過的。最後遭殃的可還是百姓啊。”
她要去南方
蘇瑾瑤聽了馮仲景的話,把大拇指豎起來,道:“馮家二哥有心了,這也是百姓之福。不過二哥有沒有想過,這洪水年年發,百姓年年受災,難道就沒有一個治標治本、一勞永逸的辦法嗎?國庫的銀子也是百姓的汗水,繳上來的銀子雖然是要用於百姓,可是也不能全部都拿去堵洪峰打水漂吧。”
“這個自然是。”馮仲景嘆了口氣,道:“我們工部每年在洪水到來之前,就親自到各處的大堤上去看過,監工的也督促嚴格,一定要把堤壩修的固若金湯。可是……洪災肆虐,不是幾段堤壩能夠攔得住的。”
“那麼,不攔堵,只疏通呢?”蘇瑾瑤腦子一轉,想到了大禹治水的故事,就隨口說了出來。
馮仲景眼睛一亮,但又黯然下去。然後他說道:“我明白了,古家妹子也是憂心百姓之人,見地也是頗高。只是那大江大河好治理,下方的支流卻多。疏通了主河道,支流上怕是還要出問題。更何況,如何能夠有那麼大的人力、物力,把整個南方的水路都疏通一遍呢。也不過就是年年通,年年堵,(rì後洪水還是照樣的發。”
蘇瑾瑤皺了皺眉,一時間也有些為難了。
馮仲景嘆了幾口氣,就道:“好了。我這人就是(xìng子犟,(ài計較。本來我和古家大哥也沒有仇怨,剛剛的事(qíng並不是有意刁難。我也知道戶部的難處,那也不是古大哥一個人作主發銀子的事(qíng。”
說完,馮仲景就把桌上攤開的兩張地圖重新捲起來,然後拿了一本工部專屬的小冊子,展開之後在裡面寫了起來。
寫好之後,他又取過一枚印章,然後又從自己腰間拿出他的名章,逐一蓋在了那本冊子上。
馮仲景將寫好的冊子遞給蘇瑾瑤,道:“這是工部開具的地契,有工部的印章和我的名章,自此以後那塊地就歸古家妹子名下了。而且太子(diàn下的嫡子可世襲。”
嫡子就是指正妻生下的子嗣,側室則是不能得到這塊世襲的土地。
也就是說,就算是以後古學斌真的納側妃或是妾室了,這塊地也是在蘇瑾瑤的名下,只有蘇瑾瑤所生的孩子才可以繼承。
蘇瑾瑤將這本地契收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又拿出了皇上加蓋御寶的那張紙籤,道:“馮家二哥,你看這個也要你加蓋印章,證明地契發過了,然後再交給戶部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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