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羹、蛇膽酒
蘇瑾瑤明白,師父並不是故意不教給自己。 而是師父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自己卻只在師父身邊學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師父根本無法盡數都傳授給自己。
有些東西真是叫做“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並不是師父把所有的東西都寫出來、或是念給你才算是教會了。
而是大的方向、主要的思路教會了徒弟,就要徒弟自己去摸索了。
想到這裡,蘇瑾瑤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躊躇滿志,卻又力不從心啊。
她與師父唯一的不同就是牽絆太多。很多東西要經她的手佈置、處理,無形當中就把精力分散開了。
而竹心叟可以瀟灑世間,從山裡到山外、從鄉村到城市,隨意的走和看,找尋著他自己喜歡的方向。
這世上能夠真正稱得上是“神醫”的又有幾個?
幾十年來,竹心叟這個名號靠的是的努力、機緣和天賦得來的,也代表著一個又一個的奇蹟。
蘇瑾瑤與師父走的路不同,方向不一致,也就難以收穫相同的結果了。
想到這裡,蘇瑾瑤反而豁然開朗,笑著道:“這次多虧了師父教給我這些。接下來,我就好好的研究一下如何壓制神蠱王反噬的毒性吧。”
竹心叟看著蘇瑾瑤一臉慈愛的道:“其實師父能教給你的,都已經教過了。你的心智極高,唯獨經驗和閱歷不足。有些東西相信你自己多研究研究也就懂了,所以為師也不是那麼擔心。乖徒弟,你要好好保重,咱們來日方長吧。”
聽竹心叟這麼一說,蘇瑾瑤就知道師父要離開。連忙走過去拉住他道:“師父,您和瑾瑤許久未見,也不多留幾日嗎?再說,我已經在安濟城裡給你買了一棟宅子,很希望你能夠住進去呢。你這次就不要走了,讓我也好有機會在您跟前盡孝啊。”
竹心叟聽了一笑,道:“為師還沒到該養老的時候啊。世間之大,總有些我還未看盡的玄機和妙處,為師總是不那麼甘心,想要再多看一些。再說,為師走走停停,又不是不回來了。這樣吧,師父答應你,每隔三年我們師徒就相聚一次,你也就不必擔心了。”
蘇瑾瑤扁了扁嘴,還是不放手,道:“師父,我還遇到了一個難題啊。就是這雙足金蟒咬傷了我的兩個朋友,他們身體裡的毒素會侵害神經,讓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發瘋。我暫時用神蠱王壓制了他們的毒,可是下一步又該怎麼做,我卻是想不到了。”
竹心叟明白,蘇瑾瑤並非是完全沒有辦法,而是想要讓自己多留一段時間。
想了想,他就道:“好吧,既然乖徒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那為師就留下來幫你想想辦法。不過,為師只住一天而已,明天日落之前就要離開了。”
蘇瑾瑤抿著嘴,顯然還是捨不得讓師父就這樣走。可是留一天算一天吧,總比匆匆一見就分好。
竹心叟笑了,摸摸蘇瑾瑤的頭,道:“好啦,都嫁人了,還跟師父撒嬌。你娘當年也沒你這麼柔弱的樣子。”
蘇瑾瑤當然是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所以聽竹心叟這麼一說,也就跟著笑了起來。
然後,蘇瑾瑤就問竹心叟,這兩條雙足金蟒要怎麼處理,還有沒有用。
竹心叟聽了,表情凝重且正式的點點頭,道:“當然有用,而且還有很大的用處呢。”
蘇瑾瑤一聽,連忙道:“那師父說說,都做什麼用處,我現在就去辦。需要什麼輔料嗎?我也親自去置辦回來。”
竹心叟皺著眉頭,緊緊盯著桌上的兩條雙足金蟒,突然就“哈哈”地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竹心叟才說道:“需要一隻酒罈子和一個大砂鍋。蛇膽泡酒,蛇肉煮上一大鍋蛇羹,吃下去之後三年之內都不著蚊蟲叮咬,身上也不會長瘡癤。”
蘇瑾瑤聽了也是一怔,繼而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門外,本來還一臉緊張的守著不敢遠離的阿寧聽到笑聲之後,心才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而穆青羽則是一直都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好像是個等著長輩來發糖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