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瑤正在矛盾中,古學斌嘆了一口氣,道:“瑾瑤,什麼都瞞不過你。這些人,是原本伺候我母妃的人。”
“啊?”蘇瑾瑤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轉而就明白了,這些人是曾經跟著古學斌母妃的,後來被古學斌弄到這裡來了。
只是,那麼多年過去了,古學斌把他們養在這裡,是睹人思人,還是另有原因?
古學斌拍了拍蘇瑾瑤的手,道:“走吧,先進去再說,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裡。”
蘇瑾瑤點點頭,這才跟著古學斌朝大門裡走去。
邁進門檻,蘇瑾瑤的眉頭又是“突突”跳了兩下。因為一進門,鋪面而來的就是一股子霸氣奢華風。
這特麼的叫別院嗎?簡直是行宮好吧。
腳下的路是用白色的理石鋪就的,為了不讓地面踩上去打滑,所以精工雕刻了許多的花紋。
可想而知,要在室外維護這樣的一條佈滿花紋的路,又要保持這種純美的白色,是需要花費多少心思了。
眼前的屋舍也是十分精緻又不失豪華與大氣的,斗拱飛簷,屋角還墜著銅鎏金的鈴鐺。隨著北風一吹,鈴鐺還會發出細微的聲響。
只是不知道,在這郊外的別院,當夜晚寂靜無聲的時候,風兒一過鈴鐺響,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除了路、除了屋,左右的裝飾也是相當的氣派。
假山是十八孔通透,形狀突兀的太湖石;裝點在角落的也不是普通的花草,而是一叢叢起碼有五年生的石斛花。
石斛是被譽為仙草的藥材,開花很美,有的猶如惠蘭般絢麗,有的像是春蘭般秀雅。只可惜現在是冬季,石斛都落了葉子在角落裡縮著。
蘇瑾瑤嘬了嘬牙花子,對古學斌道:“如果明年開春的時候讓我來住,我一天一根仙草,吃光你這些石斛。”
“行,明年開春就算是瑾瑤不能來,我讓人直接收了石斛給你送去。”古學斌毫不在意的說著,直接拉起蘇瑾瑤的手進了正廳。
廳堂也是無比華麗的佈置,最上乘的手工雕刻細做的紅木桌椅,描金彩繪的牆壁、樑柱,就連頭頂的宮燈都是綴滿了大顆的水晶。估計等到晚上把燈點燃,必定是七彩絢爛,琉璃生輝。
蘇瑾瑤終於忍不住了,再次問道:“澈,這不是你的風格吧。怎麼總是覺得怪怪的?”
“這是我母妃當年設計建造的。小時候我一直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直到我再回到京城,父皇才把這裡給了我。”
古學斌說完,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順手將蘇瑾瑤拉到身邊,抱住了她的腰。
母妃留下的別院
古學斌抱住蘇瑾瑤的腰,手臂微微收緊,就將蘇瑾瑤拉到了他的懷裡。
但是他沒有如往常一樣把蘇瑾瑤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而是抱著她的腰,把頭靠在了蘇瑾瑤的身上。
這個姿勢乍一看有些奇怪,有點像是……古學斌貼著蘇瑾瑤聽她的肚子。
但蘇瑾瑤心裡明白,她肚皮裡真的是空空的,早飯都消化乾淨了。
抱了一會兒,蘇瑾瑤就聽到古學斌若有似無的一聲嘆息。同時一雙手臂又緊了幾分。
蘇瑾瑤抬起手來,猶豫了一下,放在了古學斌的頭上,輕聲的問道:“累了?”
“嗯。”古學斌悶悶的回答,聲音裡沒有多少起伏,聽不出他現在的真正意思來。
但是蘇瑾瑤卻又跟著問了一句:“心累了?”
“嗯。”古學斌仍然是淡淡的聲音。波瀾不驚,就好像發出聲音的都不是他自己。
蘇瑾瑤的手指輕輕穿過古學斌的髮絲,指尖柔軟又帶著溫暖的停在他的頭皮上,讓古學斌微微一顫,然後抬起頭來。
蘇瑾瑤也低下頭,朝著他微微一笑,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說吧。”
古學斌的視線向外掃了一眼,知道東子和秀寧都識趣的沒有跟進來,而是自顧自的還在“參觀”著外面奢華的迴廊和庭院。
古學斌又吸了一口氣,道:“如我剛才說的,這裡是母妃留下的,但是我知道父皇把它交給我,是另有目的的。”
蘇瑾瑤很聰明,想了想就立即道:“重蹈覆轍?”
“是。”古學斌當然也明白,當他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來報仇的。報他母妃當年被殺之仇。
然後皇上就將這棟別院賜給了他,表面上像是給予他一些補償,可實際上,是為了提醒他不要重蹈他母妃當年犯下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