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老此時也明白過來,走到桌邊先拿了宋檸梔剩下的艾條,靠近眼睛仔細的觀察起來,又切了一小塊兒,也放在燭臺上點燃,靠近自己的面板感受了一圈兒……
“藥老,現在感覺梔兒是在浪費藥草?”穆北淵的聲音冰冷卻難得帶了些戲謔的感覺。
“姑娘,您真讓老夫開了眼了。”藥老讚許道。
就連旁邊半路跟進來的蘇掌櫃,也自己學著切了段兒研究起來,兩隻眼睛寫滿了崇拜,看宋檸梔的眼神,就好像在看第二個人參。
“藥老,您都開眼了,不會這手法白學了去吧?若是想,我家梔兒就當吃個虧,白送你這個方法,但是以後就不一定了,畢竟她也不是菩薩,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
“公子多慮了,我們醫門怎會白的如此寶貴的手法,但此手法我們醫門也已然學會,不會裝模作樣,也勢必會造福更多百姓,
但姑娘放心,以後醫門所有收入均分給姑娘一成,姑娘以後就是我們醫門中人,以後賬冊定期給您送到家中,分成一年一次,年末分成
姑娘請收下此玉佩,憑此玉佩可在任意一家濟世堂免費領取藥草或支取五千兩以下的銀兩。”
“一成?以前三斤艾草才能救治一個人,現在幾錢重的就可以了,這成本差價何止百倍,人南邊潮溼多雨,患者更多,您賺得豈止翻倍這麼簡單?”穆北淵冷漠的分析道。
藥老心裡腹誹,這簡直是 有了媳婦忘了師爺啊,胳膊肘都歪到姥姥家了,醫門雖然大,但用度很多啊,而且還要貼補你那個破軍隊……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開口道,
“公子所言甚是,但一成已然不少了,再多……恐怕,我……”
“一成足以。剩下的若是方便,就以義診,免費送藥給窮困又看不起病的人吧。”宋檸梔說道,她當慣了大小姐,錢財對於她來說不過爾爾,夠用就行,但好多病人喜歡送紅包的行為,她不喜但是拒絕不了,通常都會擋著患者的面兒把紅包送到募捐箱裡。
她無意間的舉動俘虜了在場一票粉絲,穆北淵看她的眼神更加炙熱了,藥老也暗暗讚許她人品不錯,最吃驚的要數跟錢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蘇掌櫃了,他太清楚錢的重要性了,更見多了因為銀子打的你死我活的人了。
一成,確實不少,但若在加一點,那怕一分利,都足以讓一家人富足地生活一輩子,那個男人顯然是想要更多利的,可女孩卻大方地拒絕了,品性太難能可貴了。
穆北淵佯裝這生氣的一把奪過藥老手中的玉佩,放到了宋檸梔手裡,開口道,“立字據吧。”
這種協議通常是用小篆寫的,但平常的字卻是隸書,穆北淵以為女孩就算認識些字,卻不一定認識小篆,但宋檸梔簽名卻用的小篆,字跡清秀雅緻,更讓他認定了女孩就是山野中幻化成人型的精怪,不然,哪個農家子弟肯讓女孩學寫篆書的。
宋檸梔則根本不知道情況,書法是他們這樣家庭的必修課,就跟鋼琴一樣,只是用來耍帥的,她以為這裡都是用篆書的,所以自己籤的也應該是篆書,原主的記憶裡也沒有跟寫字有關的事情。
簽好了協議,宋檸梔將協議連同玉佩都透過袖子放進了空間,隨著藥老一同來試驗藥效。
回到那個藥園,那個漢子還在嚎叫,眾人撤了火,用宋檸梔教的法子慢慢炙灸著漢子膝蓋周圍。
宋檸梔搓的艾條不太緊,松的地方艾草掉到了大漢的腿上,亮晶晶的水泡就產生了,宋檸梔一臉歉意地看著大漢,但大漢卻微笑著說道,“姑娘不必擔心,烤的很舒服,就算掉到肉上也不痛。”
大漢見過年還是一臉歉意的不說話,有些急了,“真的不疼,一點都不痛。姑娘的辦法特別舒服,膝蓋也不怎麼痛了。”
宋檸梔想要的就算實話,她點了點頭,認真的問穆北淵道,“平時治療此症狀,是不是需要施診。”
“的確如此”穆北淵高傲的回答道。
“那勞煩藥老,演示一下。”宋檸梔轉頭看向藥老。
藥老傲嬌地一扭頭,他神醫呢,是什麼人都能隨便施診的嗎!這個人佩他施診嗎?可看到穆北淵的飛刀般殺人眼神,一下子就慫了,試圖說服自己:我不是怕你,我是為了你的人參,對,就是這樣,不怕,不怕!
想通之後,藥老在足三里的位置上下了一針,宋檸梔用艾條炙烤著銀針周圍,試著看看有沒有什麼效果。
“神了,真神了,姑娘,你這麼一烤,我整條腿都不痛了,還有點暖,特別舒服。”大漢興奮地說道,看宋檸梔仰慕的就像在看仙女一樣崇拜。
“你們再去找一個小罐子,拳頭大小,薄點的。”宋檸梔再次說道,認真地治療他來古代第一個患者。
蘇掌櫃現在對這個女孩可當藥老般尊敬,甚至想棄了這掌櫃之位,投奔她門下學醫,對她的要求,肯定是有求必應,來回找了七八個差不多的罐子過來。
宋檸梔看了其中一個琉璃瓶子,有點像現代拔罐用的那種,他們估計用來裝藥的,淡淡地散發著些許藥味兒,倒進去些許沒有幾片燃著了的艾草葉子,待它燒的差不多,拔下針灸,揚起手中的罐子飛快用罐子地貼到漢子腿上。
漢子被突然貼過來的罐子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躲了一下,但罐子好像吸到他腿上一樣,就算是晃盪,也沒掉下去。
這一幕不僅驚呆了大漢,更驚呆了眾人,藥老看著病人臉色更加紅潤,脈搏也更加平穩,便知道此效果的妙用,她是用來治療邪風入體之人,若是用來治療傷寒入體,邪熱入體,頸部、肩部甚至腹部,宮寒之症都應該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