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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哥兒跟穆北淵走散了,一個人在街上閒逛。
本想著能不能偶遇宋檸梔或者穆北淵他倆,結果卻被書肆的喬掌櫃請去喝茶了。
喬掌櫃的微笑著跟官哥兒寒暄了幾句,見時機差不多了開口道,“宋家小哥,今兒跟你一同前來賣書冊的可是你家親戚?”
“他?就是我家二妮兒的童養夫,欠了我家一條命,無力償還只好以身抵債了。”官哥兒嘴角一撇,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哦?我到看他不簡單呢,竟懂得拓印技術。”喬掌櫃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官哥兒卻沒看到他眼中的精光,自以為是的開口道,“他就一土郎中,懂屁啊,早上不也說了是給人跑腿兒的嗎,他頂多會找個草藥什麼的。”
“哦,那你可知你家誰懂得此技術?”喬掌櫃的語氣夾雜了幾許期許。
被這麼一問,官哥兒一怔,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二妮兒,昨天經手的就倆人,他再也想不出還有誰肯幫他倆,
況且昨天二妮兒那麼篤定可以完成的態度,現在想來也有些匪夷所思,
莫非……技術就是二妮兒會的,所以,她昨天才那麼說?
可惡,明明他們才是一家人,為何有了技術不跟他分享,卻向著一個外人……
想到這裡,官哥兒的臉上掛上了幾許凝重,他也不是傻子,深深知道不能將這生財之道白白便宜了這個白眼狼的道理。
“這個嘛……”官哥兒跟他打起了太極,“在下還不知。”
裝作侷促地搓了搓手,舔了舔唇角,似乎有些難為情地繼續道,“你今兒也看出來了,他在防著我。”
喬掌櫃看著官哥兒臉上表情變化,眉頭一皺,總覺得這小子應該不止他說的那般不知情,
可眼下也不能撕破臉,引誘著開口道,“宋家小哥,這科考之路還長呢,以後用銀子的地方還很多,若是你知道這技術,願意與我分享,我願出二百兩,買你這技術,如何?”
官哥兒一聽,二百兩呢(註解:古代一文約等於現在一元,一千文等於一兩銀子,二百兩等於現在二十萬)嘴角上揚,那可是比鉅款啊,有了這筆錢,他的以後科考之路就順暢多了。
可轉念一想,若是他把這個技術學到手,到時候拓印個千八萬份,那銀子可不是那區區二百兩銀子可以比擬的啊。
但是他以後要走科考之路的,怎能被銀子這等俗物牽扯太多呢,
書中自有黃金屋,那是區區銀子可能比得上的嗎?
就在官哥兒糾結是拿他銀子好呢,還是自己做比較好呢……
喬掌櫃的手敲了幾下桌面,看似平靜地地開口道,“你知道喬氏可是世家旺族,更有很多族人在全國各地當官兒,若你能……”喬掌櫃的故意話留一半,笑的很有內涵的樣子,“你懂吧?!”
這一半哄騙、一半威脅的笑面虎一下子嚇唬住了官哥兒,真怯懦地開口道,“那是自然,若是我有幸習得此技術,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著他那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樣子,喬掌櫃這才點了點頭。
一招手,讓小二去取了十兩銀子遞給官哥兒,“小小定金,不成敬意,還請笑納,事情無論成敗,定金都無需退還。”
“在下一定竭盡所能,還請掌櫃的幫忙美言幾句,在下不勝感激!”官哥兒點頭哈腰地接過銀子,說得懇切。
“那就靜候佳音嘍?”喬掌櫃溫和的笑著,卻藏不住眼角的一抹譏諷之色。
直到官哥兒走出來,不見喬掌櫃身影,
才拍了拍胸脯,長舒了一口氣,摸了摸後背的衣衫,此時依然被冷汗浸溼大半。
眼珠子一轉,便把注意算計到了二妮兒身上。
嘴角一扯,揚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仔細看那種表情跟剛剛喬掌櫃離開的時候帶走的那個譏諷之色貌似一樣。
可他的這種假笑,針對的也只能是二妮兒這樣的軟柿子。
手裡反覆摩擦著那十兩雪花銀,官哥兒心裡止不住的高興,還從來沒人給他過這麼多銀子。
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再來成衣店買套新衣服,也讓那幫同窗羨慕羨慕。
剛走到成衣店門口,就聽店夥計,朝著一個人老遠的就打著招呼,
“姑娘,你有來了啊。今兒過來轉轉,上次你喜歡的那種料子,老闆又進了一套,過來瞅瞅啊。”
順著小二的目光,官哥兒眼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二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