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檸梔把火把拿著近了點,發現這個衣衫襤褸的人已經暈過去了,但是意志力堅強的就算他暈倒不省人事,也死死抓住景哥兒的腳踝。
男人身上大大小小遍佈傷口,傷口最深的已經漏了白骨,血水混著汗水,讓人看不出他原來的樣貌。
宋檸梔伸手探了探抓住景哥兒腳踝的那隻手腕,脈搏跳動很淺,再度伸手往那人的脖子上探去,一邊探一邊還說:
“別怕,我是外科醫生,我再救你,你需要配合我。”
一看到病人,宋檸梔就忘了自己現在已經穿越了,不再是醫生了,還是習慣性地開口說道。
“二妮兒,你傻了吧,他昏迷!昏迷,你懂不懂?”好不容易帶逮到機會損二妮兒一下,小叔怎麼可能放過。
宋檸梔這會兒已經完全熟悉自家小叔的個性了,已經懶得理他了,伸手探到他脖頸上的脈搏,停了一會兒開口道:
“心跳緩慢,應該是失血過多,現在應該清洗縫合傷口,還要吃點消炎的藥。”
“二妮兒,我告訴你啊,別惹事兒上身。看他穿的,雖然破爛不堪,但是是細絹紗,那是咱們這樣的家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衣服。就連你成親都穿不了這麼好的衣服!”
“嗯。他現在需要立刻清洗傷口。”
“二妮兒,你聽沒聽到我講啥?管他幹啥!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我聽到了。但是那也是一條人命,不能見死不救。”身為和平時期的白衣天使,怎麼可能放任一個無辜的生命,任其自生自滅。
“你在附近多撿點柴禾,在他身邊左右點起兩堆篝火,我去找水給他清洗傷口。”
“二妮兒,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軸呢。”
“小叔,你看著點景哥兒。”
“你……把我當下人呢。”雖然說得不情不願,小叔還是到附近拾了些柴禾,點起了篝火。
其實宋檸梔根本沒有走遠,順著溪水聲走了過去。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進了空間,隨便拿了一個瓦罐,裝了些靈泉裡的水,又找了個木盆,裝了滿滿一盆靈泉水,還順手拿了針線,別在衣服上。
突然間遠處有幾隻野兔在跑,想起自家小弟一天沒吃東西了,就順手抓了兩隻野兔一起拎了出來。
宋檸梔把兔子遞給小叔,自己走到那個男子面前,摸了摸他因為失血過多而冰涼的手開口道:“小哥哥,你把我小弟的腳腕放開,我要開始給你治療傷口了。”
宋檸梔兩次探過他的脈搏,前後根本不一樣,所以,她非常確定,現在的這個男人是清醒的,只是在裝睡而已。
男人眉頭微皺,雖然只是很細微的動作,但是宋檸梔還是注意到了。
宋檸梔見男人沒有任何動作,聲音也冷了下來,“小哥哥,你要是不配合我的話,我可就不管你了!”
說著,宋檸梔拉了拉自家小弟,作勢要走。
果不其然,聽到她的話,昏迷的男子慢慢地鬆開了緊緊抓住不放的腳踝。
腳踝一鬆動,景哥兒本能地撒丫子就要往前跑。
好在宋檸梔處理過很多類似的事情,提前就知道這個情況,把景哥兒拽到自己懷裡,一遍遍摸著他的腦袋安慰道:
“景哥兒是大人了,不怕怕了,他不是有意傷害你,只是因為他覺得你是他唯一活命的希望,你不要怕他,你要勇敢點……”
宋檸梔不知道的是她的話不僅安慰了懷裡不停哭泣的小豆丁,更安慰了這個假裝昏迷的男人。
男人是在死人堆兒裡爬出來的,只知道人心險惡,殊不知還有如此善良之人,只一句話,便讓他為她痴醉一生。
小叔聽到哭聲,也擔心這邊出了啥事兒,匆匆清洗了野兔跑了回來。
“景哥兒,別耽誤二妮兒沒事兒找事兒了,到小叔這邊來,小叔給你烤兔子肉吃。”
這話說得好像兔子是他抓回來的似的,這小叔的臉皮,簡直無敵了。
宋檸梔也無意跟他計較,跪坐在地上,把男人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抬高了頭,這樣不會嗆到。
“二妮兒,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怎麼能讓一個陌生男子躺在你懷裡,你羞恥心哪裡去了!”
宋檸梔發現了,眼前這個小叔就是一隻二哈轉世,剛擺弄好燒烤架子,就好奇的過來找樂子了,空留景哥兒一個老實人在哪裡守著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