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有。”他還不肯承認。
反正沒關係啦,我自我安慰。
“阿東,你得去。你得留下她,你得像個爺兒們兒似的。你記不記得萬歡為什麼會突遭橫禍?”
這是我的撒手鐧,這個致命武器的殺傷力有多麼大我自己心知肚明。
果然,我見到他臉上有小塊兒肌肉和神經痛苦而艱難的抽搐了幾下,他抬起頭來,絕望的看向我。
“我不想去。我”他艱難的嚥下口水,真不知道為什麼他如今的口水這樣多。
“我”
“你什麼?”
“我”
“你就是不想負責任,你就是自私自利,你現在不但巴不得離開我,也巴不得萬茜儘早走,這樣,你就省得自己心裡自責。對不對?”我微抬下巴,胸有成竹。
我相信自己這句話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擊垮他。果然,他無比震驚的抬起頭來看我,那眼睛裡滿是無盡的難以擺脫的痛苦和煎熬。
我心臟一通“咚咚咚”的猛跳,我知道,自己這招兒要奏效了。
我忍住自己狂喜的心跳,裝作受傷跟生氣的堅定的看著他。
阿東年輕的身體侷促不安,“我心裡有人了。”他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什麼?”我是真的沒有聽清,但是他不肯再說第二遍,臉紅得像塊紅抹布,然後他轉過身,從沙發上抓起自己的外套,走到門口又回過身來,“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則因為自己這一招即將成功而興奮得滿臉通紅,跑上前去義無反顧的把他推出大門,然後“咣噹”的關上,“趕緊走,”說完我又一把拉開大門,拽過他來,“告訴你阿東,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聽到沒?到那兒少說廢話,多做。”我邪惡一笑,“你懂的,見著她二話不說先抓過來親,然後速戰速決,一定要把她‘睡服’,讓她離不開你。懂不?”
阿東直怔怔的看著我,我見到他輕舔自己嘴唇,可能他自己都迫不及待了,但是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罷了。
我心狂喜,門又被我砰然關上。
那晚我睡得極好,倒不是因為成功說服了阿東,而是因為連日來奔波忙碌,又因為有孕在身,實在是太過疲憊,而且我僱了不少人,兵分好幾路去打探高天成和萬歡的下落,儘管我們大家都知道他們能活著回來的希望渺茫,但,再渺茫也沒有人願意放棄。
我現在倒不大能想起來張若雷,好像他跟蕭晗結了婚以後也許久沒有再出現。婚前他也就亮了那麼幾次相,我不知道他如今的情況,也許他是真的傻掉了,也許沒有;也許他愛過我,現在不再愛了。人都是會變的,這也沒什麼大了不起的。也許他忽然之間發
現自己跟蕭晗才是同路人......一切皆有可能,淮海我也不大見,只蕭晗一個人在蘇氏裡蹦躂得歡,我也知道我跟她之間早早晚晚都要短兵相接,如果萬茜留下,我、阿東、萬茜,不知有沒有能力能讓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生不如死。
高天成,這個是我們幾個人目前為止最大的生活目標和動力。我想我一定會為他報仇。
夜幕深沉,我在心裡計算時間。這個點兒,阿東應該飛車在路上,車子撕開路上的夜色和夜風,一路暢通無阻。他那樣年輕、血氣方剛,腦補一下男女在一起的畫面可能都會血脈賁張,我有理由相信那會是一場天雷地火與珠聯璧合。
想到這兒,我輕撫上自己的肚子微微笑了起來。
我在夢裡一定想不到,阿東那人磨磨噌噌又磨磨嘰嘰,還車速飛快,一路飆到那女人的門前?更是沒有的光景。
阿東把車開得像牛車,好在時光已經是午夜,路上並沒有那麼多的車,阿東的腦子裡紛至沓來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兒。他不想去,卻又不得不去,他知道自己這一去也算應該應份,因為如果不是他出言提醒,可能蕭晗還不至於狗急跳牆迅速作出反應。
換句話說,哪怕蕭晗到後來也想到了萬歡,但至少不是因為他的提醒,那他心裡可能還要好過一些。但是現在,一切都無可挽回,他眼神空洞而迷茫。誠然,這麼多年,他如果喜歡萬茜的話早就把那女人拿下了,他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來她對自己的渴望,他一直在躲,他給不了她想要的,而她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不是他所期待的愛情的模樣,所以他不動聲色,左右突圍。
然而,結果卻像宿命一樣,現如今,他在後視鏡裡瞧見可憐的自己。
宿命又把他和她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