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粘到了他的面板上,金先生裹緊衣服,奉勸自己安靜的坐下等待自己的情人。他此刻的心情也像初戀男孩等待自己的女友。不安、期待、猜測、擔心甚至還有一點點恐懼。恐懼源自於害怕失去,害怕萬茜得知真相而離開他,或者......
金先生如果想繼續等待下去就不得不奉勸自己千萬不要東想西想,那本身沒什麼好處,更何況想法兒就像風,一點兒也靠不住。在想和做之間,有人可以馬上實現蛻變,有些人一輩子也做不到。
然而做,他又能做什麼呢?
金先生的目光漫無目的,他並沒有等來萬茜,但卻聽到清晰的腳步聲,如果是在從前,他一定可以從腳步聲就能判斷出來來人是誰。至少,他能分得清楚來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但是這一次他失敗了,他滿懷希望、飽含深情的站起來旋身,卻發現來人竟然是阿東。
這真讓他失望。
而且他並未打算隱藏自己的失望。
“睡不著?”阿東問,說著自顧自坐了下來。阿東生得健壯,身手敏捷,五官稜角分明,性格脾氣其實跟他也相像,如果不是命運非要他們站在對立面,金先生想,他們或者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其實阿東又何嘗不作如是觀。
金先生旋即警惕自己,果然,組織教育他們要拋棄感情,不要太過深入這些凡人的生活,是的,他發覺自己正在不知不覺間被人同化,整個過程雖然悄無聲息,但結果卻潛移默化,他發自內心應該抗拒這種改變,但是很遺憾,他有時甚至有些期待,不曉得自己終究會變成什麼樣子?
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他不太清楚。
金先生沒有回答阿東的問話。
月光穿過樹影,在地上投下斑駁影像。
萬茜怎麼還沒有出來呢?
她是不是......
“怎樣?”金先生以為自己是在起頭,但起頭的其實是阿東,不過他早忽略了阿東的問題,當然,也忽略了自己的答案。如果可能,他其實想忽略眼前這個男人。但無疑此際他只有他。阿東跟自己不同。
金先生想。
他應該比我更瞭解這個真實的世界。
或者,比我更瞭解女人。
想到這裡金先生多少有些忸怩,血液流得開始侷促,讓他感覺自己的腎上腺往上飆,他發覺自己有一些緊張,於是故作鎮定。
“怎樣才可以判斷一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呃......真心喜歡你?”
他問出來,幾乎一氣呵成,阿東一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所以要求自己跟對方確認一下。
“你說什麼?”
“沒有。”金先生不敢抬頭看阿東,他想逃。
阿東則十分確
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第一個念頭是這傢伙愛上了萬茜?第二個念頭是或者,他心裡裝的是其他女人。他沒有辦法在兩個女人之間平衡了嗎?
這猜測讓阿東興奮,或許這是一個可以讓萬茜堂而皇之離開的突破口。如果他真有其他的女人,於情於理萬茜都不該忍氣吞聲。
萬茜也不是那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