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敢接,我們都是她朋友,也是她公司的股東,她總不來,對我們公司有影響,好歹她算是個富婆,如果真出了事兒影響也不小,到時候警察也會找你。”
胖女人忙不迭接了,神情似仍舊有點兒戒備,但也比剛才好了不少。
“最近她跟一個人聯絡得特別緊密。你知道我們這些當保姆的......”
她又開始神情閃爍,高天成在一旁鼓勵道:“你說吧,你現在提供的一切線索都有價值,不算是出賣了主人家的隱私,如果哪條線索用上了,背不住能救你主人一命,到時你以為她會賞會罰?”
保姆長出一口大氣,臉上現出豁出去了的神情來。
“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在這家長幹了。跟你們說實話,這家有點兒不大正常。男主人出了事兒這事兒你們都
是他公司的該知道吧?這家人太不正常了。什麼人?多大仇能下得了那樣的狠手?而且”她欺身上前,“我一直懷疑這家女主人不正常,我還懷疑她養小鬼!”
“養小鬼?”
那保姆抖落一臉肥肉,鼻翼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激動,有細密汗珠瑩若露珠。
“是啊!幾次我聽見她在夢裡大呼小叫,叫聲那個慘啊!前幾天她還帶回來一個人,那人又瘦又高,像抽了大煙似的,還不停的咳嗽。其實那天我本來應該休息,可我算計著她那時候不在家,掛著佔點兒東家的便宜,在她這兒洗的澡。你說巧不巧,我剛洗完,他們就回來了,差一點兒被逮個正著。太太從來不給我好臉色,那臉拉得,跟長白山似的。”保姆邊比劃邊說,“一臉不耐煩,說不用我侍候,讓我走。我是走了,但是經她這麼一說,自己爺們兒剛進監獄她又帶回來新的男人,你知道我們這些侍候人的,都對主人家的隱私感興趣,於是我就又偷偷潛回來了,說詞我當時都想好了,就說落東西了唄。更何況如果他們真專心辦事,高一聲低一聲的,還哪有閒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更何況我還輕。”
這屋子裡沒開空調,保姆身上有點兒汗味兒。
“結果你猜怎麼著?”
保姆神色凝重。
“怎麼著?”
我問。
高天成和阿東倒沒搭茬。
“還真不是幹那事兒。”保姆一臉洋洋得意。“我聽見有人在裡面似乎是在開壇作法,那男的一直在唸咒掐訣,裡面還傳來燒紙的味道,我還聽他們說什麼是個小鬼兒,沒有超生,還在陰間受苦之類的。那事兒他們弄得懸懸乎乎,神神叨叨,我又怕那道爺真高,再發現我,所以急三慌四就出來了。”
“沒有了?”
那保姆肥手一攤,“沒有了!”
“就這事兒?”
“啊,就這事兒。您想啊,太太,我看您也是有錢的闊太太。我猜啊她一定是出去躲什麼災星去了,或者出去躲那個小鬼兒。這養小鬼兒的事兒您可知道,我們幹這活兒的難免有時在背後八卦各自的主人家。聽說張柏芝就養小鬼兒,張柏芝您一定知道吧。包括先生出事兒,您想啊,他們有錢有權,要啥有啥,為啥要殺人?肯定是沒把小鬼侍候明白,聽說那玩意兒跟什麼泰國佛牌一樣,弄不好就噬主,兇險得狠!”
阿東先去失去了繼續傾聽下去的興致,他跟高天成互相打了個眼色,然後兩人一前一後,我猜他們一定不是對這房間的結構或者裡面的鋪陳與裝飾感興趣。所以我決定糾纏住這婦人,儘量多打探出來一些細節,再不然,讓她無暇他顧也是好的。畢竟,現在合理合法、可以堂而皇之
進出這裡的只有她。
“那太太最後一次在家是幾時,有沒有說過要出門?交沒交代說要幾回會回來?”我問。其實倒明知不會有答案。
果不其然,保姆又一攤雙手,肥碩的身子略微朝後傾。
“哪裡有!”保姆說,“如果交代了我就不耽心了。您看開資的日子都過了多少天了,怎麼打電話都打不通。都急死我了。”
“平常先生和太太感情好不好?”
“說不好!”保姆浮腫的眼泡底下一雙小眼睛倒精光畢現,“不過......”
我知道她又開始賣關子,可是錢哪有那麼好賺?更何況錢給得太痛快,會把她養得貪婪無比,沒準兒從前蕭晗放個屁她都想要賣出個好價錢來。於是我故意裝作對此不是太感興趣。
“唉!其實你說我們老是管這些幹嘛?這些您都應該跟警察說。我就是怕哎對了,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新聞,一個保姆在家裡放火,燒死了主人跟兩個孩子,就想自己領功然後跟主人要錢。我看你可不是這種人,你可不像是能串通別人來害自己主人的人。”
我話沒說完,那婦人一張肥臉上冷汗直下。
“可不敢這麼說啊,太太。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幹那事兒,像我們這些人,平常在飯菜錢上能剋扣點兒,主人家吃不完的東西拿回家去一點兒也就頂了大天了。咱可不是那樣的人,算了,這錢我也不能要,你們還是走吧,主人不在家,我也不好跟你們說得太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