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笑了,然後對刀條臉出言威脅。
“你看電影嗎?”
刀條臉懵懂的點點頭。
“那種什麼陰謀論的電影裡會常有一個鏡頭,一個得知別人秘密的人大多會被人一槍爆頭,然後那開槍的人會在那人臨死前說一句經典臺詞你知道得實在太多了。”
最後一句話我和刀條臉不約而同的一起說了出來,說完後我們就開始大笑。梅森在一邊不明就裡,但是為了顯示自己完全融入並瞭解了我們這兩個女人,他也跟著我們一起爆笑。
這就是人類生命的奇妙之處,他們總是在尋求圈子和認同感。自我意識讓我們意識到什麼是自我,但我們中的大多數人活著活著又都會不由自主的被別人的說法和看法左右。
“看!”我指著梅森,“他還那樣小,但是他已經開始學會了隨聲附和。”
“太太!”刀條臉目露誇張的驚悚表情,“您要知道,若沒有這個過程的探索,那麼我們的小梅森這一生都將一無所獲,他才真正沒自己活過一回呢。”
“刀條臉,我覺得你不應該僅止是一個管家。”
“我不喜歡‘刀條臉’這個名字,太太。”
兩人又不約而同的微笑,梅森機靈的黑色眼睛在我們兩個的臉上互相逡巡,他短暫的陷入沉思,然後接受了自己並不理解我們究竟在為何而笑,所以他轉身,去他自己的玩具王國裡尋找屬於自己的樂趣與存在感去了。
“人類一生都在試圖掌控。”我看著忙碌的小梅森說,“但其實我們一生什麼都無法真正掌控。”
“怎麼不可以?”刀條臉向我抗議,陽光從朝西的窗戶裡斜照進來。
“你如果不掌控那麼多的財富,我就不會為你服務。”
“這你就不懂了,佛家有句話,財為若干人所有。”
“若干人所有?您的錢就歸您所有。”
“怎麼會?我給你開資的時候我的錢的一部分就歸你所有。”
刀條臉瞪著我,臉上的表情可能她自己都捉摸不定。
“比
如我生病了,我的錢就歸醫院所有。”
“停!比如您買東西,您的錢就歸商家所有。難不成您有了錢就想不花錢買東西?”
“還有,”我繼續道,“我的錢包被人偷了,我的錢就歸小偷所有。成敗壞空,太高深了,你不會理解。”
“太太,晚上吃什麼?”
是啊!晚上吃什麼?我發現人生歸根結底無外乎是些吃什麼、做什麼、想什麼的組合。
“隨便吧,也不知道阿東是否回來。,如果僅止有我們,少做點兒,不然會剩。阿東能吃,我們的戰鬥力可不行。”
“那倒是,一個家沒女人不成,沒男人也不成。”
刀條臉邊起身邊偷看我的臉色,我可不會傻到不明白她的暗示。
“跟你說,”我湊過去對著他,“人有兩宗事最好要自我檢點。哪兩宗事呢?不要知道得太多,不要管得太寬。”
刀條臉抿嘴微笑,“太太,我知道晚上要吃什麼了,我去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