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條臉翻起眼皮來看著我,說“你現在跟他說這些?他能聽懂?”
我同樣翻起眼皮來拿目光把她懟了回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閉嘴。”
刀條臉聳聳肩,不置可否的攤攤手,梅森哭得我頭都大了,整個辦公室裡都是他的哭聲。
“他是不是不舒服?”
刀條臉問。
“繼續這樣哭下去他嗓子會啞吧。”
我焦頭爛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花,更覺得那花扎眼。
“把它扔掉。”我衝刀條臉說,刀條臉緩緩起身,把那束花拿起來。
“你來。”我叫過她來,然後把梅森塞進她懷裡,自己則衝到寬大的辦公桌前,把那花拿起來,開開門,然後衝秘書喊,“以後再有人來送這鬼東西,直接扔到垃圾房。”我兇惡的把那花摔到地上,有幾支花瓣從花莖上掉下來,安靜的平躺在地板上。
我大力的關上門,然後又走回辦公桌前,把那寫滿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傾慕的情話撕得粉碎,扔進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我心裡好過一點兒,雖然我明知道並不是康生或者花兒的問題,是我自己急需一個出口來排遣自己的鬱悶。
梅森仍舊在哭,我們給他量了體溫,39度多。
“他發燒了。”我面色蒼白。
“我去叫阿東。”刀條臉說。
“用不著,”我倔強的拉住她,我不相信我們娘倆兒沒了他不能生活得列好。還是那句話,他早晚會離開,他早晚要離開。我早就應該自己擔負起撫養梅森的責任來。
讓秘書把司機叫來,我們帶梅森去了醫院。
沒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我以為是司機,那時我和刀條臉已經把梅森打點好,梅森似乎哭累了,他睡著了,但睡得極不安穩,有時會突然之間扎開兩支小手,似乎在尋找某種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東西。
然後,他的安全感就來了,阿東站在小床前,問我,“多少度?”
“39.2度。”
“別急著去醫院,這種情況我
心裡有數,有一次梅森晚上也是這種症狀,我餵給他吃了點兒降溫藥,大量喝水,然後物理降溫,他第二天清早就又活蹦亂跳了,你把他折騰進醫院也就是輸液,那對孩子的身體發育和健康都不好,而且現在是感冒多發季,交叉感染有可能讓他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我抱起梅森,說不用你管。
他身體一動,橫著身體擋在我面前。
而刀條臉腳下紋絲不動,她說她同意阿東剛才說的。可以觀察一天,如果情況並沒有好轉,再上醫院。
但是我陰沉著臉,“起開。”我對阿東說。
阿東沒有要閃開的意思,他伸手試圖從我懷裡抱過梅森。
我偏過身體,無聲的告訴他我們並不像他想像般需要他,並沒有非他不可。
阿東並沒有放棄,他的兩條胳膊尷尬的放在半空,他並有將它們抽回,反倒變得更加的執著。
“你可以生氣,你可以生我氣,你可以打我罵我,怎麼都行,但現在你讓我照顧他,如果他不好,你再跟我制氣,如果我不能照顧好他,我滾蛋,我再也不回來。”
他低聲下氣的。梅森的小臉蛋上有兩枚高原紅。
“把孩子給我,如果轉成肺炎就糟了,你想怎麼懲罰我,怎麼懲罰都行,但不是現在,好嗎?”
他哀哀的祈求,幾乎忘記這屋子裡還有個外人,我哭了,眼淚“叭嗒”掉在梅森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