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那麼多的狗,你知不知道,那麼多的狗,居然一聲都沒叫?張姨怎麼會被人從後心一刀斃命?然後她再有時間安排你媽......”
他朝我擺擺手。
“先別跟我說這些了。”
他一臉疲憊。
“張姨小時候確實帶過我,總帶我玩兒。”
他眼眶微紅。
“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他深深看著我。
“可你自己在這裡,我又有點兒不放心。”
我低下頭,心裡一暖,復抬起頭來。
“我沒事。”
我伸手幫他理了理衣服,又幫他整理一下頭髮。
“你路上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微信。”
“好。”
“你爸那邊兒......”
他扶我兩個肩膀。
“放心,我跟那頭透過電話,已經叫人安排好了,又僱了一個女護士。這護士原先在某某精神衛生中心幹過,經驗豐富。你放心。”
我點點頭。他扶著臉色蒼白、目光迷茫的老太太上了車,幫她扣好了安全帶,頭從車窗裡探出來。
“我走了。”
我舉起手,朝他揮了兩下。
“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喊。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
“別衝動,有什麼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好。”
汽車引掣轟鳴,張若雷的車子絕塵而去。
我一個人滯留在這裡,等天黑。天黑了,黑暗能把一切都掩蓋,所有的罪惡都在黑暗裡潛滋暗長。黑暗,是罪惡滋生的溫床。
張姨究竟得罪了誰?
這小鎮沒什麼出租,有一種小小的代步車,當地人叫蹦蹦,我叫了一輛,說了地點。那人一聽,先就膽突的,我又加了點錢,說我姑母死在那裡。
他說那是你姑母?死得真慘。
我說是。
到地方我付了錢,他一個人把車開走。
我不知為什麼竟然不怕,今天還沒到三天,據說鬼魂七天才會回家。如果張姨在天有靈,她不會讓我出事兒。這是個凶宅,不知道兇手會不會想再回到這裡,據說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開啟門,大門“吱呀”一聲,這門現在有沒有鎖已經沒什麼意義,任何知道這段歷史的人都不會輕易前來。裡面大門一圈圍著藍白相間的警戒條,我頭一低,從下面鑽了進去。
“張姨,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要幫助我破案,讓我幫你找到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