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蕭晗!
她特為我而來?還是純屬偶遇?
我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嗨!”她說。
我看著她,心裡合計,嗨你娘個腿兒啊嗨,我真恨不得這風把你撕零碎了,然後她掉進蟲洞空間,萬劫不覆。
但我只牽動嘴角朝她笑笑。
她倒一點兒不尷尬,她那人,就是有這種本事。
“聽說你懷孕了。”她說。
真他媽的能整景,不是上午才剛在醫院偶遇?這人,簡直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既噁心我,我又拿她沒什麼好辦法。
一想到線型白色蛔蟲蠕動的樣子,我心裡有點兒噁心。
我仍舊沉默,未置可否。
我覺得跟她溝通一定費勁,因為在我眼裡,她可能從來就沒有當過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怎麼不問我怎麼知道你懷孕了?”
真他媽的吃飽了撐的,老孃就不問。再說了,我再說一主遍,不是剛剛才才在醫院偶遇完事兒嗎?
我看著她,又往車裡瞧了瞧。
她一個人來的,車裡沒有張若雷。張若雷呢?她怎麼敢放他單飛?又或者,軟禁?淮海正在看著他?也是,怎麼沒見淮海?我再往後瞧,噢,淮海!這男人,也叫男人?怎麼不出一場車禍把他撞成太監!
我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蕭晗可能覺得自說自話十分有趣,於是繼續跟我說。
“不問我我可以告訴你。”
無聊,我皺皺鼻子。老孃一點兒也不想聽。於是轉身,我想把自己沒入人群,匯入人流,在人的汪洋的世界裡,我感受不到自己的渺小,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偉大。我感覺不到隨波逐流的痛苦無助,
也感受不到鶴立雞群的彷徨與孤單。
我只是作為一個個體,存在於這個世界,過完自己的歲月,走完自己的人生,我沒那麼多的觀眾,自然,也沒那麼多的可在乎的人或者事。
人該簡單點兒。
蕭晗拽住了我,我開始後悔自己獨自一人上街,我開始覺得高天成讓許多人來照顧我並非多此一舉。
高天成呢?
我內心開始渴望他。至少,是渴望我在狠狠扇了面前這妞兒幾個耳光以後,有幾個壯形彪漢能擋在我面前。然後我可以在那堵人牆後面得瑟。
“怎樣?怎樣?怎麼樣?你他孃的能拿我怎麼樣?”
強大。人為什麼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因為不強大時你只覺感覺好多事、好多人都讓你無能為力,但是你自己強大以後,你則可以讓很多事、很多人拿你無能為力。
爽!
我輕輕拂掉她的手,迎著陽光讓我只能眯緊眼睛才可以跟她面對面。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