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兒子將來是蘇氏的繼承人,也就是說,如果她的如意算盤真能打得響,那麼整個蘇氏則盡收眼底,全部都是她的了。”
大家最後討論的焦點集中在張若雷目前的精神狀況和他此番被迫捲土重來的真正目的上。
“我堅持認為我有必要跟他單獨見一面,只有這樣我們才好下判斷。如果他真的......”剩下的話被我省略在喉嚨裡。“那麼我放手,也甘心。其實一開始我是怕蕭晗或者蘇老太對他不利。既然情況生變,我也不會太過執著。”
“好!”阿東一拍手掌起立。“我來想辦法。”
那晚,我睡不著,高天成去而又返,手裡握著一瓶酒。
“打發走他們了。”他朝我露齒微笑。
我開啟門把他放進來,一面關門一面問他,“怎樣?你不回去早點兒休息?我睡不著有情可原,你呢?你根本沒理由睡不著覺。”
“我怎麼沒有理由?”
我聽得見砰的一聲悶響,橡木塞子被開啟,我去廚房拿來盛酒用的器具。
他坐下,酒從瓶子裡被移到一個敞口紅酒器皿中。
“如果蕭晗得逞了,那我吞掉張、蘇兩大家族的計劃就不得不被擱淺。那麼大一塊肥肉,你說我能不能睡得著覺?”
“那倒也是。”我手舉兩支高腳杯,燈光下它們閃著明亮而柔和的光。
“需要醒一會兒嗎?”
“客隨主便。”
我拎起酒瓶,研究那上面的標籤。
“我又不懂這些,喝酒純粹就為買醉。不醒了。”
“好。”他握住瓶頸,珀色液體被直接注入酒杯。兩人舉起,互相輕輕碰撞。
“幹!”
“幹!”
彼此一飲而盡。
高天成再握住瓶頸,我見那血色液體流下高腳杯,兩人再度舉起,互相輕輕碰撞。
“幹!”
“幹!”
我放下杯子。
“知道嗎?我的第一次婚姻。”
“聽說過一點兒。”酒又入杯,我們舉起,喝完了酒的唇邊沾滿酒漬,但我和他都不去理會這些。
“那時我跟淮海就是現在蕭晗的跟班,我原本以為我會跟他在一起一輩子,我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的心,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得不夠好。”
“幹了。”
高天成說。我舉起舉杯,只聽得喉嚨裡“咕嚕”一聲。
真他媽的爽!
酒杯又被注滿,我端起來,眯起眼睛來研究裡面的液體,它隨我手的動作輕微盪漾,我對著那酒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