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沒一會兒他披著滿身的晶瑩的水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我側過身體去,我不知在這樣的時刻該如何面對他。
我一直在等一個人。
我們都十分清楚。
我於暗處低低飲泣,空蕩的房間裡迴旋我喉間類似呢喃的低徊。
他上床,輕輕躺在我身側。
“我們結婚吧!”
他說。
我忽的轉身,他是不是瘋掉了,神經病吧他。
“剛才那人,姓方。”
用他說嗎?
用他說嗎?
用他說嗎?
我難以置信看他,像看一個怪物。
我坐起來,環抱著薄薄的被子,踢踏下了床,我應該認得去浴室的路,水聲自頭頂傳來,沒一會兒就冷卻了我的身體。
水流沿我身體蜿蜒而下,他不知何時靠在門邊,我轉過身去。
這一天、這一夜、這麼些年,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我只屬於一個男人。
而淮海,我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屬於過他。
我用手抹了一把臉,再睜開眼睛,發現他已不在。
他回去睡覺了麼?
我不知道。
我又轉過身,那其實跟我沒太大的關係。
“他離開幾年了?”
他鬼魅一般又突兀出現。
“別
再等了。”
他說。
“你有需要。”
他又說。“我敢肯定。”
我伸手從某個架子上摸起一瓶洗髮水還是沐浴露,朝他撇了過去,他一偏頭。
“從今天開始,做我的女人,成為我的女人。”
他如是宣佈。
“切”我不屑一顧,我不是誰的誰,我只是我,我是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