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睡覺,熟悉的地方,有熟悉的味道,這房間一切都還留著那熟悉著的人的一切痕跡,我把那被子、把他的衣服擁在懷裡,嗅那上面的味道,想像他仍舊在我身邊,擁我入懷。
竟睡得深沉。以為會夢見他,不想連夢都沒有。
一個無夢的人。
以為知道所有真相的我會不停的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居然也沒有。
我手指停留在手機鍵盤上,一遍又一遍溫習他的電話號碼,那號碼我從來沒有刻意去記過,但每一個都像經斧鑿刀刻,深深印在心裡。
萬茜後來問過我,說為什麼不傾盡所有去尋找他?現在那麼多的渠道。
我不說話。
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我不想勉強他,我希望回來的那個人心甘情願,真的想明白了,真的想通了,真的想回來了,不再走了。
我想留給他時間、空間。
萬茜不同意我的看法,萬茜說,多少戀人都死在時間和空間這兩個詞兒上。
沒有人一生只愛一個人,更何況你們已經離婚。法律意義上,你們已經不是夫妻。
我知道,我都知道。
蕭晗來找我,跟我說她的宏圖偉業。說了半天,我問了她兩個問題,第一個是為表誠意你是會首先兌現自己的諾言幫我把張氏救起來的吧?
她堅定的點點頭。
“第二個問題是呢?”
她問。
我茫然的看她,我不知道自己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萬茜說,跟她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我是怕......
我目之所及,沒有著落,心之所及,亦沒有著落。
“如果怎麼樣張總都不回來呢?”
她問我。
我還跟她嘴硬。
“跟他有什麼關係?”
“切”
萬茜對我嗤之以鼻。
“我還不知道你?張氏從你手裡丟掉的,你還想給他贏回來。如果他回來,你還給他,如果他不回來你身邊,你仍舊想還回給他。”
我說她盡瞎猜,萬茜並不熱衷於非要揭穿我。
“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他在你身邊,蕭晗多有可能把你吃幹抹淨,我怕我們兩個都不是她一個人的對手。因為我們都沒有那麼無恥和卑鄙。她那人,已經快成精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切都可以被犧牲。我是怕你不但不能光復張氏,反而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
自己選的路。”
我說。
萬茜遂沉默,半天出來一句。
“那我就只能捨命陪君子了唄。”
蕭晗讓我等她回信兒。等唄,我今生所餘最多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