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嘶嘶吐著猩紅的信子,溫柔敲打門窗,裡面兩人的喘息聲在沉寂的室內空氣裡糾葛、撞擊。
“淮平在哪兒?”
我微微翕張自己的嘴唇,身體某處正焦渴得厲害。
“求你。”
他身體顫抖。
“噓!”
帶著悠長尾音的細長高音高亢衝破我喉嚨流暢流淌出來。
次日清早起來,兩人晨光中醒來相對。他和我都略尷尬。收拾洗漱去上班,他一路握著我的手,我應景掙扎,他依例絕不放手。
這時我就懷疑他至愛是我,但再往前想一想,又害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到了公司,張若雷一直把我送到辦公室。我讓他走,他粘著我不走。我拉下臉來,說讓人看見成什麼體統。
他笑,說已成真正夫妻有什麼體統不體統。
我嗔怪看他,說會讓人笑話。
他滿不在乎:“夫妻恩愛也會被人笑話?”
我呲之以鼻,“也要是真夫妻才好。”
他臉瞬間就變了顏色,“對了。”
“嗯?”
我抬頭看他。
“上次我說的那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竟真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把你上一次詛咒我的話收回,永生永世不得跟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
我將目光調整至窗外,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株發財樹,生長得枝繁葉茂,層層疊疊的葉子綠得油亮,陽光穿過葉間空隙,在大理石地面投下斑駁陰影。
篤篤篤,敲門聲奪節律響起。
“請進。”
蕭晗的身影自門邊蛇一樣輕巧閃進,我和張若雷竟極有默契互相對視一眼並且都面露不悅。
蕭晗刻意忽略了我和他臉上的表情。
“給你發了郵件。”
她簡單明瞭。
我狐疑開啟電腦,邊登入郵件邊問她。
“什麼事?現在不能說?計劃書嗎?”
她目光淡然從容。
“你看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