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冷顫瞬間清醒,瞪大眼睛。
“叫護士!”我大喊。
“我肚子疼!”
我撕心裂肺的喊。
“我肚子疼。”
那人眼睛陰鬱一閃,面上表情絲毫未變。
“太太,先生吩咐了,我要寸步不能離。另外,如果您說肚子疼或者不想要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恐怕不能夠。這醫院的主治大夫,是先生早安排好了的。”
我牙齒氣得恨不能在口腔裡嘣嘣直跳。
“畜牲!”
我險將嘴唇咬出血來。
“畜牲。”
那婦人黃白嘴角一陣不自覺的痙攣,她探身向我。
“不過另外一個人有交代,如果你真不想要肚子裡這個孩子,她倒是有辦法。”
“蕭晗?”
那婦人瞭然衝我微笑。
“您......”
“呸!”
我朝她臉狠狠啐了一口。那口唾沫的射程不近,但見那婦人淡定用手一抹,復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像尊雕塑一樣,你猜不透她究竟有血有肉,還是早就沒血沒肉。
我長嘆一口氣,腦子裡萬馬奔騰,心裡暗忖,張若雷、蕭晗,他們究竟是不是一夥兒的?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張若雷死都要保住我肚子裡這胎孩子,而蕭晗則......
我翻了個身,身後響起那長著一張容嬤嬤臉的婦人的聲音。
“您想好,我來安排。”
安排?我未置可否,閤眼假寐。少頃,一個並不熟悉的鼻息輕輕打在我臉上,我只一心裝睡。
再沒多久,那呼吸聲漸遠。
那晚,我睡不著,鬧著要安眠藥。護士自然不給,我強打精神又作又鬧,那“容嬤嬤”也一樣,自然不能給我用什麼安眠藥。護士前腳走,我對那“容嬤嬤”。“知不知,這個時候亂吃藥,很可能死胎,或胎兒畸形。”
“容嬤嬤”眼睛晶亮晶亮看我,不說話。這傢伙狡猾,她知不說話反倒是最好的話。
“你如果能搞來......護士是斷不會讓用的。那叫醫療事故,他們不敢擔這個責任。但如果是......”
我朝她微微一笑,她卻面無表情。我猜不透她木然表情背後究竟藏著怎樣的玄機。
隔一天,沒動靜。再隔一天,“容嬤嬤”悄然出現在我床頭,她仍舊一張撲克臉,面無表情,一手掰開我的手,將一粒藥輕輕放進我手掌心裡,我沒睜睛,只輕輕把五根手指併攏,將那藥微闔於掌心。
我吃藥時“容嬤嬤”總藉故離開一小會兒,我知她的意圖,無外乎想規避自己的責任,怕到時候有人會不饒她,如果她作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則......
每天吃完了藥,我都睡
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