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事情來龍去脈,我也這才明白老太來時因何那般氣勢洶洶。
最難得的是老太走時居然又恢復笑容滿面,這讓我十分驚奇,一見老太身子進了電梯我就貓似的先躥到張若雷身邊,笑而不語看他,把他看得直發毛。
兩人魚貫進了辦公室,我緊抿嘴巴,他則瞪視著我。
我跑過去,捉住他一條胳膊,難得撒嬌。
“老公,你怎麼把她打發走的?”
“去去去,興災樂禍。”
他假意推我,但也確實十分不爽我作壁上觀。
我實在憋不住,笑出聲來。這讓他更加懊惱,直說我是個蛇蠍的女人,連一點兒最起碼的同情心和同一戰線的革命友誼都沒有。
我好一頓哄他臉上才開晴。
只我仍舊十分奇怪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讓老太消氣。
我故作驚訝,張大嘴巴,面部表情驚悚嫌惡。
“老公,你......你不會......”
他知道我什麼意思,追過來,把我抱得死死,牙齒緊緊叼起我一片嘴唇,像貓兒叼到魚,不撒口。我拿眼神向他求饒,他抱著我反往門口轉,到了門口,他雙手背手把門反鎖。
我身子忽啦啦的草長鶯飛,還用問幹什麼嗎?我看著他的眼睛,兩對眼光交織在一起,在空氣中熱烈纏綿。身體某處正飽受煎熬,像要炸開、裂開。
“天還沒黑。”
我含糊不清,卻很快被他堵住後面要說的話。
“這是在單......”
“大爺要你還挑時間地點嗎?”
“想要就要,想什麼要就什麼時候要,想在哪兒要就在哪兒要。”
他像貓兒一樣靈巧的用自己的嘴跟我的身體捉迷藏。慾望被啟迪,被蒸騰,被灌溉,我勾住他的脖子,聽他火辣辣、熱氣騰騰羞人的情話,但我卻愛聽,不止於我的耳朵,我的身體也愛聽,它們細細咀嚼面前男人的每一句情話,那些情話發熱、滾燙......
不管了。
我聽見自己絕望的對自己喊。與此同時,他衝鋒陷陣而來。
那晚,兩人回家後平靜的平躺在床上我才有機會聽他細說從頭。原來這一次張若雷答應她,要先把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取卵、合成、移植,全程由
他作中間人,代孕雙方不見面,成功以後也由他著人將嬰兒交給蘇家老太。
蘇雲天這一次因為下半身鬧出這麼大的緋聞,更沒資格投什麼反對票,一切乖乖聽令。蘇家老太認為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應該算得上了塞翁失馬,只著張若雷一切抓緊辦理,莫再平地生波。
我是不同意他這樣做的,有乖倫常。可張若雷不以為意,他半裸上身,手輕輕搭在我肚子上,口氣充滿滄桑。
“這年頭就不要再說什麼倫常不倫常的了,從古至今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帝王將相之家哪裡沒有醜聞?最是這樣的高門大院裡面越發的骯髒不堪。倒不是平民百姓就有多清白,他們倒是也想呼風喚雨、顛倒黑白、酒池肉林,他們只是沒有那個機會而已。”
我說他有失偏頗,他冷冷一笑,說偏頗什麼?十八歲的大姑娘扒光了扔到男人被窩,你倒是跟我說說看,有哪個男人能往外推?哪怕那男人已經七老八十。一堆花花綠綠的鈔票往人面前一堆,什麼原則、底線、堅持、夢想,無一不能出賣。
我知他說的是現實,最起碼大多數時候都是現實。但不知怎樣,聽他這樣說,心裡竟不好受。
我調整姿勢枕著他一條胳膊。
“依你這樣說,天下沒好人。”
他摟緊我,手放我腰際,不時來時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