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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野花 (1 / 2)

我把電話又扔回去,撓撓頭:“我才沒這麼無聊。”

兩人在燈光下對峙,一時竟都無話,他看我一會兒,溫柔一笑,上來揉揉我的頭。

“睡吧,累了吧?”

還真是。

兩人並排躺下,四支眼睛都像燈泡一樣,直直射向棚頂。屋子裡甚是安靜,靜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夜色四合,屋子裡暗合外面的黑,兩個被黑暗包圍其中的成年人,表面不動聲色,內裡可能都波濤翻湧。

我那時並不知道張若雷真並沒有獨自出現在商業街,我那時也並不知道他當時確實不想跟我結婚了卻沒有辦法開口跟我開門見山。

他只好不停的躲我,不停逃避要往下進行的任何一道程式。他當然知道如果自己悔婚對於我和他來說都意味著什麼,但不到最後一刻,他仍舊想掙扎著跟自己的命運抗爭一下。

萬一呢!

他告訴自己能拖一天是一天,發自內心他想娶眼前這跟自己水乳相融了多年的女人,但現在出現了意外情況,這情況又不能跟我直說明說,怎麼辦?內心裡懷揣著巨大秘密的人,被這秘密擠壓折磨得無所適從。這才知道有些開始,打根上起就錯了。

他開始相信因果,他一直以為自己營營役役,籌謀算計,一定能勝天半子。天不能安排他的命,他覺命運一直在自己手中,卻不想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天機,天機和天命一樣,不可違,又怎可違。

當時他還太年輕,不懂。以為搞定擺平了我的現在就不會有人再往前來深究他的過去。

可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果,沒有前因,焉有後果?

有人問,他的過去跟你的現在到底有什麼關係呢?且聽我娓娓道來。

兩人雖各懷心腹事,我卻已先在自己心裡動搖,也許真是湊巧,人有相似也很平常,穿同樣的衣服就是同一個人?那也太過武斷主觀。

難道是我真冤枉了他?我不敢扭頭,扭了頭,一動,就代表自己沒有睡著,我不想讓他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又像鑽進我面板裡的蠱一樣,他們就是有那個本事攪得我日夜不得安生。

愛情裡男男女女相處之道,貴在溝通,也貴在信任。信任之金貴,如淘沙見金。那信任就是兩人之間的金,我不該沒來由、沒頭沒腦的瞎懷疑。

女人本來就疑心重,心眼兒又小,哪怕好的時候對方回電話半了半拍,或者當時情景所限,不便跟人多聊,也會讓女方心裡疑竇叢生。

本來一件小小事兒,能讓女人們自行腦補出一部一百集的又臭又長又狗血的電視連續劇來。不是有人這樣說女人?說女人都是天生編的高手。

我勸自己要釋然,不然人生苦短,本來就狼狽不堪,再自己沒事兒總找點兒

蛛絲馬跡自己給自己填堵,那不真閒的嗎?

長長出一口氣,覺得那篇應該是翻過去了。

躺我身側的張若雷也如同一尊雕塑一樣,大氣不敢喘的樣子。我覺得他是跟我一樣,也沒有睡著,他睡著的樣子我太過熟悉。會打輕微的鼻鼾,更沒中規中矩躺著的時候,一般都奇形怪狀,偶爾不是“啪”一聲把一條大腿壓我腰上,就是把頭埋進我懷裡,我們兩個睡覺,簡單就是意外現場,只能用橫七豎八來形容。

我肩稍用力,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不動,也不作聲。

我頓時火起,想的是,本來人家都決定快要原諒你了,你還拿著端著作甚?

我一氣,一轉身,不再理他。

半晌,張若雷那邊傳來輕輕的、長長的、緩慢吐出來的一口大氣,他在刻意壓著自己那口大氣的強度和長度。我聽得出來,心中不免暗笑,以為他要豎白旗朝我投降,卻不想這一口氣歌兒似的被他詠歎完,那邊又悄無聲息。

他到底在搞什麼?

我生氣了不知道嗎?

照常理他不該出言哄哄我,直哄到我心裡憋著的那股氣煙消雲散嗎?

他從前也是這樣做的啊。

想女人有多蠢,不管是在愛裡還是婚姻裡,她們都那樣願意以一當百。

我一直在等他跟我道歉,或像從前擁我入懷。田震唱過一首歌兒,叫《野花》,有句歌詞這樣唱:拍拍我的肩,我就會聽你的安排。

女人都像野花,為一個男人怒放,為一個男人枯萎,為同一個男人等待,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建築在自己男人的心情和臉色上。

她們太容易愛到失去自己,一個已經把自己都丟掉的女人,她可能連人都不再是,又怎麼會惹得對方如珠如寶呢?

你讓對方愛你,可你已不再是你了呀!

一想,心下惻然,不免暗自神傷,張若雷仍舊按兵不動,我猜想他是否覺得該振振夫綱給我個下馬威了呢?畢竟實有很大可能是我誤會他在先,兩人是朝著結婚去的,好的婚姻裡女人總愛講平等。

可什麼是平等?平等是否意味著女人應該在婚姻裡不再拿自己的性別說事兒,只要是自己一方錯了,也應該坦誠的向對方道歉?

心裡阡陌縱橫,陡然橫生出許多枝節,人心一散亂,神難聚,則自然不寐,難以成眠。可這麼幹巴巴的躺著把我躺得渾身骨頭和肉都痠疼,實在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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