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雷呲之以鼻,說:“你就是個慫包,當初以為你多爺們兒!”
我看看他,留下一句“我本來就只是個娘兒們。”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返回公司取份檔案,進了我自己辦公室,發現張若雷正尊佛一樣坐在我辦公室的老闆椅上,仰躺著,穿著條四角平頭大褲衩子,光著膀子,上身蓋著自己的白襯衫。
這造型把我驚到了。有這麼變態嗎?他?
我和他在強烈的白熾燈下長久的對峙。
還是他先開了口:“本來想進來坐會兒。”
他坐正身子,揉亂了自己的頭髮。
“後來感覺累極了,就想眯一小會兒。”
他開始穿褲子。
“睡睡的感覺到熱,就把衣服給脫了。”
我未置可否,走上前去,在桌子上窸窸窣窣翻查檔案。
“公司都是你的,你愛哪兒睡哪兒睡。”
伸手,把檔案從一撂裡抽出來。
“你家那麼大,不回家去睡,這兒得勁兒嗎?”
二代已經穿戴停當,只白襯衫釦子散著。
“這城裡叫家差不多的賓館也比我這張破椅子舒服啊!”
我把檔案揣包裡,看著他。
“你看過《甄嬛傳》嗎?”
“嗯?”
“《甄嬛傳》,孫儷演的。”
“啊。”
他似乎還處於懵逼中。
“裡邊有句臺詞兒”我嘴邊泛起笑意“賤人就是矯情。”
我笑著往外走。
“梅子。”
他叫住我。
“陪我吃點兒東西,我餓了。”
“你還用我陪?你一吹口哨,美女得從市政府排到咱公司門口,還帶拐彎的。”
他跟我並肩往外走,我關了辦公室的燈,他則邊走邊系襯衫的扣子,對面公司保安上來,跟我們走個頭碰頭。
保安看見他和我肩並肩,又正系襯衫的扣子,倒先行不好意思起來,整張臉笑得意有所指,又不敢大鳴大放,只好拼了命的忍著,那一臉故作嚴肅的隱忍似乎在朝我或者張若雷任何一個表決心:我知道什麼情況,都是成年人嘛。我理解。原來你們竟然真的是......不過請放心,我不會......
我說“哎”,我想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