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發現自己並不適合見證如此完滿和幸福的情節。沒人注意到我想要離開,因為無論從前還是現在,我從來都沒有當過主角。
身後一陣騷動,出了什麼亂子嗎?所有的東西事先我都又檢查了一遍,來的人有許多掩住了口,臉上露出驚異的表情,回身,只見螢幕上出現一男一女兩個赤裸身體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張若雷?
豔照?
沒有這個情節啊!還是蘇白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畫面?
我定晴瞧了上去,這才看清楚,那個光著屁股的男人和光著身子的女人,一個是張若雷,一個是蘇白,全場噓聲,張若雷走過去,擁住蘇白,蘇白的胳膊圈過自己的情郎,兩個人熱烈的長吻,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張老太爺朝我看過來,對我點了點頭。我一笑,那是我應該做的,無論是誰想要破壞這場世紀的訂婚儀式,我都會不遺餘力的跟他周旋到底。
我不會是永遠的江湖小白,我在成長,我也會成長,更何況,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拒絕成長。
畫面閃回,在最後一次宴會前檢查時,只有張福生老無生跟我。我是職責所在,他是不容有失。有錢人在錢上能吃虧,卻不能在人前丟了面子。這我懂。所以宴會的最後那幾天,我恨不能24小時都不敢闔眼。
有一次,張若雷看見我站著差點兒睡著,他抱著肩,看我,我一睜眼,就見到他那張大臉,把我嚇了一跳,他沒說話,我朝他笑笑,說:我得風風光光的把你給嫁出去。
他也朝我笑笑,說,好,有一天,我也爭取風風光光的把你給嫁出去。
我回頭,捋了一下頭髮,低頭整理東西。這東西可真多啊,這才訂個婚,結個婚還不得把人給累死!
手裡的東西磕磕碰碰,那些聲音差一點兒就掩蓋住了我的聲音。
我說,“我是不會再想這些的。”
張若雷沒作聲,好長好長時間他都沒有再作聲。再後來,他走到我身後,對著我的後背說,“你一定會等到那個對的人!”
他可真文藝,我繼續忙手裡的活兒。
張若雷又說,這世界有許多的身不由己。
我說,嗯。
張若雷又說,也許事情發展下去不一定如你想像,也許會有轉折。
我又點點頭。
再後來,許久,後面再沒有動靜,我回過身,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走了。
我拿著東西,怔愣好久,後來又嘲笑了自己好久。有人喊我,說梅總您放下,這種粗活兒讓我來。
我說,我就是不放心,想什麼都親自過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