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還到處罵她是公交車、公廁、婊子。
一次中午吃飯,她們一群女生坐在食堂里正陰陽怪氣,我聽不下去了,端著打飯的托盤,一托盤兜頭就給蘇白來了一個蓋帽。
搞得學校差點兒要處分我,後來我據理力爭,這事兒到最後就變成了對我批評教育了事。
但從此以後,我跟蕭晗也就成了知交莫逆。
剛結婚那會兒蕭晗老是來,後來她被外調,再後來我生了孩子,她又從外埠調回了本市,她朋友不多,有時就來我這兒坐坐。說我這兒有煙火氣,有人味兒。
她來從不空手,不是給我帶套高檔化妝品,就是給我兒子買高階玩具。
搞得我們一家子都十分喜歡她,拿她當家里人一樣。
這幾年,蕭晗在職場上混得頗為順風順水,對我們家幫助也不小,淮海最近幾年籤的幾張大單都是她幫忙牽的線搭的橋。
於是,我有心讓她幫我琢磨個工作。我跟社會脫節了這麼久,有個熟人介紹總比我沒頭沒腦,自己處亂撞的好。
就這樣的一個女人,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打我們家淮海的主意。
也唯其如此,後期我越想越怕,如果不是遇到了真愛,蕭晗不會打破自己做人的準則。她那麼想成功,可她如果真跟了淮海,成功離她也就越來越遠了。
如果不是真愛,她不會破釜沉舟至此。
而男人一旦讓蕭晗給盯上了,一般女人絕不會是她的對手。
那幾天,孩子不舒服,我也不舒服,整個人拿不起來個兒。想著回孃家呆幾天,我媽還能幫我搭把手,卻不想到了孃家一看,我媽病病歪歪的,還不如我呢。在她那兒待著她不免跟著我瞎著急、操心,所以到她那兒打了個照面,我就又跟兒子急匆匆的往回趕。
到了家,一擰鑰匙,門“叭嗒”開啟,一前一後我跟兒子站在玄關,卻驚見正慌亂往身上套衣服的淮海和蕭晗。
我腦袋“嗡”的一下,再加上那幾天身體不好,顯些一個踉蹌站立不穩。
再定睛一瞧,大白天的客廳裡的窗簾被擋了個嚴嚴實實。
“完了。”
這是我當時心裡頭的第一個想法兒。
“我老公揹著我出軌了,還被抓了現場。”
我暗想。
這下,想不撕破這層臉皮恐怕也是不能夠了,我開始在心裡拍大腿。
“梅子啊梅子,但凡你稍微有點兒心眼兒,哪怕上樓之前抬頭看那麼一眼,往深想那麼一層,你也不會就這樣直不籠筒、傻了吧唧的直接衝上來啊。”
我想保住我的婚姻,兒子今年五歲,五年了,我只有這麼個家。我不像淮海,更不像蕭晗,除了日漸肥膩的身材和越來越鬆垮的皮和肉,我還有什麼?
我胸口一陣犯惡心,突然間想吐。眼前這一幕誠然讓我噁心,然而除了噁心他們,我還噁心我自己。
淮海有多久沒碰過我了?好幾次我主動、明示、暗示,但他都不為所動。有一次,我還買了一件情趣內衣,但是他不回來我穿給誰看?好逮那天他說會早點兒回來,我把兒子哄睡著,換了衣服,噴了香水,佈置好現場在那兒等他。
從九點多開始等一直等到十點多,又從十點多開始一直等到十一點多。後來等著等著,我睡著了。那天晚上當淮海十二點十分準時進門時,看見的就是在情趣內衣包裹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我的身體。
我的身體可能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看我的眼神兒像突然間被什麼蟄了一下。在樣的眼神兒下,我瞬間清醒,倉惶逃竄......
回憶讓我憤怒,我哆嗦著,想衝上去,要麼撕打蕭晗,要麼給淮海一耳光。可好多年後冷靜了再憶起當年,我卻悲哀的發現:當年犯下的最大錯誤,可能就是忘記了當時在我身後正站著我五歲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