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的一個上午。
西山渡,烏蘇里江中游,一個風景秀美的地方,名叫外灘。
一年一度的半山渡“外灘論劍”,也叫西山渡分贓會議。
西山渡有西山渡的遊戲規則,這個地方沒有政府,但是依舊有秩序。其實,任何地方都有秩序,即便沒有秩序,死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秩序。而西山渡的“外灘論劍”其實也就每一年西山渡秩序制定的地方。其實也就是每個山頭核定勢力範圍的分贓會議。
原本的西山渡幾十年百來年一直大事沒有、小事不斷,各個山頭你爭我奪,各自打打架動動刀,然後各自欺負各自地盤的小村落。亂世爭雄也不見得一家獨大,甚至於幾個大山頭都慢慢形成了世襲,有了初級國家的雛形。
可這今年不太平,老天來搗亂,看著就是一個不太好熬的冬天。
土匪山頭和村民部落也有不安分的。那個叫座山雕的已經吞併了幾十個山頭,割據了整個西山渡快四分之一的地盤。那個叫青泥窪的村落更過分,竟然開始欺負起土匪來了,周邊的小股土匪都被薅了羊毛,連幾百上千號人馬的獨眼龍也被一鍋端了。
這個情況很不好,必須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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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之前一個小時。
“兄弟我真的是損失慘重啊,徵糧隊出去一支被滅一支,我現在都跑一百公里之外去徵糧了。”一個土匪頭頭說到。
“你就滿足了吧,你能去一百多公里外徵糧倒也好了,我這一百公里外是座山雕還惹不起。我可不敢搶他的,哎”邊上一個說道,“一邊是青泥窪,一邊是座山雕,兩頭惹不起,這年可怎麼過哦。”
“你至少還活著,那個獨眼龍,幾百號近千號人馬比你強吧,人家現在全滅!人還被人給活捉了。”一個戴個海盜帽的說道,“幾百一千人對幾十人,全滅!啥概念?”
“吹的吧你?幾十人打得過幾百一千人?座山雕也沒這麼厲害。”一個可能是更遠點的土匪插嘴道,“還全滅,還活捉,你想多了吧你。”
“青泥窪,你知道嗎?有狐族的!王族!”那個海盜帽賣弄起來,“上次狗鬥我還去看過,那個狐族貴人長得可真的俊呢,隨隨便便請幾個王族的衛隊,十幾個打幾百個怎麼了,幾千個正規軍也能滅了。”
“對對對,我也去了,青泥窪還有魔法師你知道嗎,魔法師!一下子幾十個火球過去,獨眼龍那幫土包子絕對是嚇死的。”又一個插嘴的。
“得得得,還幾十個魔法球呢?我可去過賀蘭!我也見過賀蘭學院的魔法師的,一個個哼哧哼哧的才能憋出一個魔法來,魔法威力是大,但是慢啊,一下子幾十個魔法球,你腦子秀逗了吧你?更何況,人家高貴的魔法師會來我們這裡?”又一個插嘴的。
“不管怎麼說,王族也好,魔法師也罷,他們再強也不能壞了規矩。”一開始說話的土匪頭子說道,“我們過冬去徵糧,這是半山渡的規矩,百來年都這樣的規矩,我們又不搶他青泥窪的,憑啥斷了我們的飯碗。”
響應者云云,存在即是合理,更何況這規矩都存在百多年,這規矩就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鐵律了。
“是的,是的,我們不找他們麻煩,他們還找起我們麻煩起來,就這兩月,被他們幹掉的徵糧隊幾十支,被他們滅掉的山頭就有兩個,現在他們方圓三四十里都沒山頭了,他們更過分的還要跑到近百公里外去幹徵糧隊。下次難保不成百公里為去滅我們山頭。”
“他都忘了自己只是村落,不是山頭!竟然敢搶我們了。”
“就是就是,我們山頭間爭奪地盤還有規矩,只動刀槍不傷和氣,還沒趕盡殺絕的,那個座山雕滅掉了十幾個山頭了,基本也就是兼併,我們換個老闆還是土匪,這青泥窪是要把我們連根拔起啊。”
“那個青泥窪綹子巴斯滕還一臉憤青的指責我們是土匪,次奧,我們不是土匪,誰是土匪,我們不搶誰搶?最噁心的是,這年紀小小的說話義正言辭,還想當大俠。你說你要當大俠行俠仗義也就罷了,結果做事完全不光明磊落,就知道偷襲,你說這噁心巴拉不噁心巴拉?戰士的光榮傳統,比蒙戰士的光榮傳統都被這小孩子給敗壞光了!”
“那個青泥窪綹子肥羅最噁心,殺個人還要冒個火做記號,要是被我抓住我圈圈叉叉他幾百遍。”
“那個青泥窪古惑仔熊二比肥羅更噁心,天天喊著不戰而屈人之兵,卻揮著狼牙棒,砍起人來比誰都狠。”
“你們說的都是廢話,說點有用的行不行,你們下次碰到青泥窪響馬了,那個會變身的加內特不要先動手,一定要砍那個瘸子,就是那個叫貝盧斯科尼的瘸子用的那個光環,那狗頭人才變身的。砍掉那個瘸子,狗頭人就是垃圾。”
“青泥窪沒有變身的狗頭人也比正常的要厲害,那瘸子的光環變身之後更厲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