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拍拍身旁的位置,“瞧你陰陽怪氣的勁,好酒怎會少了你的份。”
一位三十好幾的粗糙大叔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小凌凌這是另結新歡,忘了我這結拜哥哥。”
林羽絕看看來人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五大三粗的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總是怪怪的,“這位俠客是?”
幽靈手輕輕一揮,嘴裡說的輕巧,“東廠副統領衛陽。”
林羽絕不自覺地挑了一下眉毛,“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
衛陽豪氣瀟灑的做派,怎麼想也很難跟少了龍陽的宦官併為一人,林羽絕撿起被斬斷的的萬福平安穗,“只是我這佳人相送的信物大人可要賠給我。”
衛陽在身上摸索一番,不說五七個,少說也有三兩個香囊劍穗之類的信物,一股腦都扔給林羽絕,“都送你了,隨便挑。”
林羽絕這一下砸的著實不輕,“大人這是何意?”
衛陽奪過幽靈手裡的酒罈,噸噸噸就是一大口,“渴死我了。”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錯好酒,有點像三王府裡的味道。”眼神冷箭一樣射過來,“手腳不太乾淨,千手千腳的也別往皇家的鍋裡伸,下不為例。”直接將林羽絕當成夜穿百家的賊盜。
衛陽把酒罈還回幽靈手中,美酒也所剩無幾,幽靈立刻送還給林羽絕,林羽絕只可惜了好酒,進了莽夫的渾肚,實在是不清明,可惜了自己的好酒。
衛陽長長的打了個哈氣,“這次有東廠要的貨,你們早些回去吧。”說完起身就走。
林羽絕實在惋惜,“如此豪氣的一個男兒,怎的成了宦官,還有此等愛好。”拿起一個扎眼的粉色香囊,“手藝不錯。”
幽靈看著月殘無星的天空,“多是宮女以求對食送的,宮裡的東西自然不差。”陣陣微風拂過,“料峭晚風吹酒醒,微冷,宮燈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林羽絕看著所剩不多的好酒,實在下不去口,“想我也是戲馬臺南追兩謝,馳射,風流猶拍古人肩的風流俠客,今日竟成了賊盜小人,這酒實在難以下嚥。”
幽靈可不是個喜歡人情世故的主,“虛偽,明明是因為衛陽是東廠的宦官,你嫌棄他。”幽靈拿過酒罈一飲而盡,“好酒,今個兒你不配喝,下次吧。”起身準備離開,背對著林羽絕,“你們又幹淨多少呢,竟然嘲笑一個艱難也要活的瀟灑的人。”從視窗回到房中,見到上官凝熟睡,竟然對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冷冷嘲笑,“可笑。”
林羽絕也覺得自己這次矯情了些,衛陽與自己又有什麼不同呢,賠了美酒又折了氣度,“正事要緊,來日再見,林某定要賠禮道歉。”
次日一早上官凝從夢中驚醒,暗自嘆息,“真是可笑。”
幽靈在屋樑上鬆鬆筋骨抻抻腰腿,“別亂動。”
上官凝收回送出一半的腳,定睛細看,地面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細線,“如此天羅地網實在有些過了。”
幽靈老老實實的側躺在房樑上,“春娘謹慎,這也是以防萬一,大家也都能好好休息。”
噹噹幾聲輕微的敲門聲,春娘推門進入,直接走進自己佈下的天羅地網,在暗處的弓弩暗器齊刷刷的飛向春娘。
幽靈翻身而下救下春娘,多了一個人機關的觸發就多了一倍,細如牛毛的銀針從四面八方飛過來,幽靈自己應付不來,現在又多了春娘,眼見躲閃不過,幽靈將春娘緊緊地護在懷裡,以血肉之軀阻擋。
上官凝提劍劃斷佈滿地面的銀絲,衝過來劍氣擊飛飛來的一批批銀針,將二人護在身後,“快走!”
幽靈抱著春娘衝出房間,上官凝緊隨其後,春娘逐漸恢復意識,見屋內一片狼藉立刻跪在上官凝面前請罪,“請小主子責罰。”
上官凝收了劍,“起來吧,鬼母的人慣會使些陰招。”
春娘怨怪自己太不小心著了道,“謝小主子饒恕。”幽靈扶起腿腳還有些不太靈活的春娘。
幽靈戴好自己的三指鬼手,鋼骨鐵爪精巧萬分,“蜘蛛女,一隻小蟲子還敢出來造次,不趕緊藏好自己。”
一小巧女子走出,看樣子也不過二八,相貌雖不出眾,但也算是小家碧玉,“沙漠裡的蜘蛛鳥雀也能吃得,何況你這隻臭蟲。”銀絲在指尖遊走,坐在欄杆上。
幽靈真的有些生氣,春娘就像自己的長姐,竟然有人如此傷害,自己決不允許,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去,刺進蜘蛛女羅英的胸膛,不見鮮紅的血液,抽出鬼爪,中指的鬼爪上掛著粘稠的銀絲,欄杆上的羅英散開消失。
幽靈一掌拍在身旁的柱子上,三道深深地爪印,“賤人,玉春樓爺給你留位置。”
上官凝心裡不爽,‘領著個廢物,浪費時間。’
“無巧不成書,又見面了小美人。”魏靖賤嗖嗖的小步跑到春娘身邊,凝霜和清婉跟著走過來,“夫人還不快為姐姐診治。”
凝霜微微欠身,“是。”凝霜為春娘診脈,“無妨,迷藥而已。”在春娘耳後一指處拔出一根細細的銀針,“是鬼母的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