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兩邊都沉默了好久。
蘇瑾念不經意間看向窗外的時候才意識到，現在是M國的上午，是C國那邊的晚上。
“芳姐，你是要睡了嗎？”
“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兩人同時開口，蘇瑾念能聽到曹芳話語裡夾雜著的哭音，隨後，兩人俱是一笑。
這麼長時間沒見面的隔閡與之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都隨著這個共同的笑聲，全數消失了。
曹芳是真心存著愧疚的，說話時都帶著些許小心翼翼。
蘇瑾念起初沒意識到，後來意識到了，無奈一笑道：“芳姐，你不要覺得對不起我，當時是我沒跟你們商量，這跟你沒有關係。”
曹芳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可你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啊！”
聞言，蘇瑾念忍不住抿唇一笑。
知道曹芳懷有這副心情，她還是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曹芳看的通透，知道這件事上，兩人都有錯，但都錯的不嚴重。跟這樣的人說話，蘇瑾念還是挺省心力的。
特別是，曹芳在乎的那些當初的罵名，其實蘇瑾念本人並不在乎。
人不在C國，沒有看到這算一點，另一個原因則是，她早都看開了。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又是司鈺的妻子，如果這麼在乎外界的看法，那這生活過的就真不是她的了。
“好了，不說那些了。莫助理說你現在在M國？這號碼也是國外的，那你是怎麼想的？還要回來嗎？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嗎？”曹芳問。
“這個……”這個蘇瑾念還真沒仔細想過，主要現在看司鈺的意思，並不想放她走。
而且，有吉姆這個強有力的對手在，蘇瑾念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放開司鈺。
“回是肯定要回去的，但不是現在。”蘇瑾念走到窗邊，看有旁邊鄰居的小孩子起床走出來玩，她嘴角微微勾起。
在這裡，已然能聽到格雷斯學院早上八點，準時敲鐘的聲音。
曹芳在另一邊也能聽到一些，但聽得不是特別真切：“你這待的地方還挺傳統的。”
“是啊，我在格雷斯學院旁邊。”
曹芳驚訝出聲：“你說什麼？你和司少去的是佩奇斯洛？”
“不是，他現在在尤尼，只有我在這邊。之前的事情解決了，我過來進修。”蘇瑾念語調平緩，像是根本感覺不出來這個訊息對曹芳產生的巨大影響。
她只能聽到那邊深吸了口氣的聲音，隨即，便是好長時間的平靜。
許久後，曹芳才喃喃道：“你這可真是……想到什麼做什麼啊！”
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蘇瑾念竟然是這副不安定的性子呢？
而且還隱瞞了他們這麼多，如果她現在在C國不做任何動作的話，便沒有今天這個電話。
那她們再次相見的時候，距離是不是就越來越遠了？
曹芳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很複雜。
在她剛認識蘇瑾唸的時候，不乏覺得她是個金絲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