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陳腿上劍傷未得處理,血流得越來越多,幾乎滲透了他的衣衫。
他唇色逐漸慘白,額間冷汗涔涔。
“大人!”有反應快的下屬衝至他身前,為他抵擋住攻擊。
“大人受了傷,需儘快撤離!屬下掩護大人離開!”
齊陳抬眸,望著眼前混亂景象。
腿上劍傷越來越痛,他想這一次應是要敗了。
他低下頭,掩下面上無奈之色。
“諸多外敵,連我都難以抵禦,你又如何掩護得了......”
下屬下了死志,語氣極其堅決:“屬下定以死相護!”
齊陳見狀,神情凜然,他忽然死死握住劍柄,忍著腿上劇痛,強撐著想要站起身繼續再戰。
就在這時,有一女子聲音驟然響起。
“齊陳!”
清亮的嗓音與這混戰格格不入。
齊陳抬眸,目光掠過黃沙,定在那向他衝過來的青衫女子身上。
宋粱?是宋粱嗎?
他定然是眼花了,宋粱絕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金尊玉貴的女皇陛下,怎會忽然出現在這混戰之中?
宋粱已至他身旁,她二話不說便撲向他,檢視他的傷勢。
她皺眉,望著他腿上劍傷,似在喃喃自語:“受傷了?”
眼前女子愈發真切,齊陳甚至能隱約聽到她的喘.息聲。
“你.......”他一時間竟然驚得不知該說什麼話。
宋粱抬眸,與他對視。
“是朕。”她給予他肯定。
真的是她,大昭的女皇陛下。
瘋了?她身份尊貴無比,怎能來此?
齊陳面色慘白,不可置信地問:“你怎麼會在這?”
宋粱目光清澈,聲音很輕:“朕來帶你回京。”
什麼?帶他回京?宋粱又在耍什麼花樣?
明明是她昏庸無能,肆意行事,不顧大局,不顧大昭。
明明是她親擬聖旨,將他逐出京都。
讓他走的人是她,如今出現在這般危險之地,來到他面前口口聲聲說要來帶他回京的還是她。
宋粱,你究竟在做什麼?
像她這麼壞的人,不管想做什麼,總之定然沒安好心思。
想到這裡,齊陳目光驟然冷淡下去,他低聲斥道:“瘋子。”
宋粱本欲為齊陳包紮傷口,卻在這時聽到齊陳開口罵她,心中不免有些煩悶,於是打算叫他再吃些苦頭。
反正她是不管他這劍傷了,就這樣留著吧,瞧著這傷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頂多是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朕是瘋了,攤上你,不瘋才怪。”
她命汪吉扶著他撤出混戰,場上雖是看起來混亂危險,但如今所剩皆是自己人,宋粱心中絲毫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