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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的睫毛,掃在了我心上

過了週末,學生返校上課,餘欣怡要在醫院休息大概一個禮拜左右。幾個人回了學校,星期一升旗儀式,這周輪到高一進行國旗下的演講,白亦辰此刻正在廣播室演講。葉梓漁聽著白亦辰好聽的聲音,發著呆。聽到後面有人發出“嘶...嘶...”的聲音,葉梓漁回頭看到周曉琪衝自己眨眼“你家白亦辰不去當聲優可惜了”“去你的,沒個正型”葉梓漁笑罵,轉身的時候看到顧向北看著自己好像有話想說。

回到教室準備上課,葉梓漁走進教室看到白亦辰已經回到教室了,餘欣怡回頭衝著白亦辰說“白亦辰,你聲音好好聽呀”夏瑤隔著顧向北對葉梓漁說“小漁兒你的聲音也不錯呀,我聽說校廣播站招新,你倆要不要去試試”,葉梓漁回頭看著白亦辰,白亦辰對此興趣不大,又不想讓她失望,臭屁的說“我去了別人哪還有機會”

葉梓漁星星眼的問“那你覺得我去試試怎麼樣?”

其實她從小學開始就是校廣播站的播音員,她以後的願望也是想做一個播音員。上了高中之後,聖林高中本就是全市數一數二的高中,能來這裡上學更是全市差不多金字塔上層的人物,原本異軍突起的葉梓漁發現自己在這所學校裡簡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覺得沒什麼自信。

白亦辰拍了拍她的頭“去吧,你喜歡就好”葉梓漁拍掉了他的手,總感覺他拍自己的時候有種慈愛的感覺。這時又看到顧向北看著自己的方向,想要跟自己說什麼的樣子。白亦辰也看到了,說了句“準備上課吧”

整整一上午,葉梓漁都能感覺到顧向北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投過來,直覺上覺得是想問餘欣怡的事情,但是其實葉梓漁心裡是怪顧向北的,吃午飯的時候,葉梓漁拉了夏瑤、周曉琪嚴浩宇和白亦辰一起吃飯,大家其實平時並不經常聚在一起吃飯。顧向北打了飯想趁著午飯時間找葉梓漁問一下餘欣怡的事情,週五的時候餘欣怡被帶去醫務室之後就再也沒有她的任何訊息,本以為餘欣怡會告訴自己不用擔心什麼的。可是手機裡一點資訊都沒有,心裡很擔心,雖然葉梓漁一副不想跟自己說的樣子。但是他決定趁著吃飯時間無論她怎麼冷言冷語,先確定欣怡沒事就好。

他打好了飯看到原本不怎麼聚在一起的大家今天莫名的坐在一起,大家一起有說有笑,原本那裡本應該有他的位置的,原本他也是那裡面的一員的。可是自己因為覺得對不起餘欣怡,慢慢的遠離了那個充滿陽光的小群體。腳步不停的向著他們走去,站在葉梓漁身邊“小漁兒,我有事想要問你,我能坐下來嗎?”

周曉琪沒好氣的說“坐哪?看不到沒位置了嗎?”

聲音有些大,周圍的同學紛紛側目,顧向北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堅定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葉梓漁拉了拉周曉琪,對著顧向北開口“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我不會告訴你的”。

顧向北其實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想了想繼續開口“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平安”

感覺到周圍越來越多關注的目光,葉梓漁跟白亦辰說了聲“白亦辰,你要不挪一下位置?這麼多人看著呢”白亦辰挪了挪位置,顧向北在葉梓漁對面坐下。

“小漁兒,她怎麼樣了?”周圍的目光漸漸散去,顧向北問道。

葉梓漁還沒回答,周曉琪這個暴脾氣又忍不住開口“你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欣怡出事的時候你怎麼沒反應?你現在馬後炮還有意義嗎?”

顧向北拿著筷子的手捏的有些發白,極力的隱忍著。葉梓漁用眼神示意周曉琪不要再說了,看向顧向北“顧向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會同情你。我給過你機會的,你自己不要。所以你也不要糾結了,我不會告訴你的。”看著眼前人身形明顯的頹下去,頓了頓接著說“而且,欣怡也不會讓我告訴你的”。

再沒了吃飯的心情,葉梓漁拿了餐盤向回收處走去,夏瑤和周曉琪也一起走了。顧向北看到想追上去,白亦辰按住了他“你不用追了,她不想說的你是問不出的。”

顧向北看著白亦辰,在他面前似乎所有的偽裝都會被識破一樣,他眼圈紅了紅,問白亦辰“我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白亦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麼,把餐盤遞給嚴浩宇“等下幫我送一下”,起身向學校超市走去。剩下顧向北坐在位置上,心情很複雜,剛才熱熱鬧鬧的飯桌變成了只有自己,就像自己跟大家的關係一樣,最後只剩下了自己。自己雖然很喜歡餘欣怡,但是自己家裡的條件不好,好不容易申請下來的獎學金,教導主任用這個來警告自己,他賭不起,在學業、家庭和自己的愛情面前,可以犧牲的顯然是自己並不一定有未來的愛情。難道自己真的選擇錯了?

回到教室,葉梓漁坐在位置上發呆。看這邊上餘欣怡的座位發呆,看似憂傷,心裡想的卻是:我剛才為了耍帥,飯都沒吃完,感覺肚子有點餓了呀,要不去超市買點吃的吧,夏瑤和曉琪也都沒吃多少,要不叫上一起吧,剛站起身發現那兩個趴在桌子上正呼呼大睡呢。正想過去揪起這兩個心大的人,白亦辰走進了教室,奇怪的看著她“你要去哪?”

葉梓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給它找點吃的,它正跟我抗議呢”

白亦辰在餘欣怡的位置上坐下,把手裡提著的袋子遞給了葉梓漁“快吃,吃飽了把剩下的藏好”,葉梓漁開啟看看了看,基本都是自己平時愛吃的,沒有想到白亦辰的心這麼細膩,居然都注意到了,心裡感覺很甜蜜,耳朵又紅了,心底的情愫蔓延開來,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的異樣,葉梓漁誇張的抱著白亦辰的手臂“白亦辰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蟲子,你怎麼這麼好啊”

白亦辰覺得有些好笑,剛才不是還一臉感動的樣子嗎?這女人翻臉果然比翻書頁還要快。他嫌棄的抽回了手臂“什麼蟲子,說得這麼噁心,見過這麼帥的蟲子嗎?”,回身從自己的桌子上隨便拿了本練習題做了起來,葉梓漁在一旁小耗子一樣的吃著,酒足飯飽之後覺得困了,還不忘偷偷塞了點東西在夏瑤和周曉琪的桌子裡。

見白亦辰還坐在餘欣怡的位置上,“你不回去嗎?”

“怎麼?剛吃飽就攆人啊?”

葉梓漁其實也就那麼一說,也並不想讓他回去坐。也坐了下來隨便拿了本書看,越看越困。果然人吃飽了,曬曬太陽就容易想睡覺,白亦辰還在自己身邊,葉梓漁找好了姿勢,對著白亦辰說“我要是打呼了你就推我一下”然後便倒頭呼呼大睡了。

白亦辰聽著身邊的女生均勻的呼吸聲,暗自感嘆:剛吃飽就睡覺,真的是豬!白亦辰停下手裡的筆,看著午後的陽光淡淡的籠罩在葉梓漁的身上,照的整個人都好像淡淡的發著光一樣。她總是這麼明媚的照耀著身邊的人,提筆把她的一縷落下的髮絲別到耳後,面對著葉梓漁也趴了下來,看著葉梓漁的睫毛落在眼瞼下方,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平日裡明亮的眼睛緊緊地閉著,陽光照著女孩臉上細細的絨毛,再往下便是她嘟起的嘴巴,白亦辰吞了口口水,靜靜地看著葉梓漁安靜的睡顏。

看著看著好像自己也被感染了一般,竟覺得有些睏意,慢慢喝上了雙眼,於是當天午休七班的教室裡,平日裡從未午睡的白亦辰靜靜地睡著了。葉梓漁醒來看到白亦辰放大的俊臉,驚訝的捂住了嘴,冷靜下來後又趴回桌子上,伸手掃了掃白亦辰長長的睫毛。

感覺,好像掃在了自己的心上,癢酥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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