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斐太醫帶過來!”太后一聲令下,就有好幾個人出了吉祥宮。
斐樂也被人帶來了,不過卻已經是一具屍首。
林雲染看著躺在地上的人,表面上驚恐萬分,卻看出了不少玄機。
比如,那張臉根本就是被貼上去的。
這些人看不出問題來,可她卻一眼就能識別出那不過是一張假的面具。
真正的斐樂給自己找了一個替死鬼,逃走了。
“看來是畏罪自盡了。”太后(身shēn旁的齊公公嘆了口氣,“這什麼都還沒問呢,居然就這麼沒了!”
“抬下去吧。”太后的目光在斐樂的臉上停留了許久,最終還是揮了揮手。
林雲染覺得,她必然是看出什麼問題來了。
但她卻沒有絲毫要聲張的意思,這是為何?
斐樂還活著,於她而言,不是威脅嗎?
“蕊月,你受委屈了,起來吧。”太后讓人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看著她那雙紅腫的眼睛,不由有些心疼。
這人是傻了點,卻是真心對她好的。
不然也不會在煎藥之前還檢查一遍了。
“奴婢……奴婢不委屈,太后也是被騙了,才會……才會以為是奴婢做的。”林雲染結結巴巴地說道。
她心裡很清楚,太后才不會那麼輕易地將藥喝下去。太后對她根本就沒有那麼信任,哪裡會喝她煎的藥?
若是她不仔細些,真的將藥給了太后,而今怕是都已經被送到慎刑司了。
“哀家沒看錯你,以後你就負責為哀家煎藥。”太后嘴上這麼說,但眼底卻仍舊有疑慮。
“奴婢這就去為太后煎藥。”林雲染看了一眼地上的斐樂,退了出去。
她才到廚房,門就被關上了。
她將藥放到桌上,轉(身shēn看向阿川,“你怎麼來了?”
“你可還記得我讓你做的事?”阿川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冷聲問道。
“我當然還記得。但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我自己的事。”林雲染不卑不亢,雙眸直視著阿川。
“你要查的事,我會幫你查清楚。祁王都讓你到他(身shēn邊去了,這機會有多難得,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去了祁王府,殺了他是再簡單不過的事!”面具下的那雙眸子滿是怒火。
“我……不信你。”林雲染一字一頓,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讓我知道你的(身shēn份,讓我如何相信你?”
阿川雙眸一眯,“你是不是忘了,你(身shēn上還有一樣東西?”
林雲染當然沒忘。阿川的人一直在她(身shēn邊,但她還沒有能發現是誰。
畢竟只有蠱蟲之間的感應,她很難察覺到蠱蟲到底在誰(身shēn上。
“想用蠱蟲威脅我?”林雲染嗤笑一聲,“我連噬心蠱都能忍,這一點痛楚對我來說根本不算
什麼。”
“那就要看看,你能忍多久了!”阿川眸光冷冽。
驀地,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一般,笑了笑,說道:“聽聞,龍轅王朝最近這段時間,將太上皇從臨川請回去主持朝政了。也不知龍昭華到底去哪兒了。”
原以為那三個字在她心裡再也不會掀起漣漪。
但聽到的時候,林雲染的心還是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