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我救了他。當初為了得到藥方上的噬心蠱,我曾去過離花教,在路上遇見了景炎。那時的他才殺了人,眼眸都是猩紅的,卻在見到我的時候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叫我孃親。”
林雲染回想著當初的場景,不(禁jìn覺得有些好笑。
別人眼中的殺人魔頭,到她這裡卻乖巧得不像樣,任誰都無法相信吧?
“你和景炎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阿川說著,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那道傷痕上,“你這傷口,就是噬心蠱留下的吧?”
林雲染下意識地扯下袖子遮了遮。
那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過往。
“景炎為何會在這裡?”她沒有回答阿川的問題,而是問出了自己最為在意的問題。
阿川的眸光閃了閃,林雲染看到他的反應就知道他接下來必定要說謊了。
“我是無意中遇見他的,那時候他還在被離花教的人追殺……”
“這你恐怕就說錯了,離花教的人從未追殺過他。”這一點林雲染是肯定的。
離花教的人想要殺了景炎太容易了,當初她前腳離開,他們後腳就能殺了景炎,又何必將他放走以後再去追呢?
又不是傻子。
“你為何這般篤定?就因為你讓離花教的人救了他?”阿川有幾分不屑,“東方離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
“以前是在的沒那麼瞭解,但是現在已經徹底瞭解了。”林雲染輕笑一聲,“畢竟我也救了他。”
阿川震驚地瞪了瞪眼睛,“你說什麼?你救了他?所以江湖上這麼久沒有他半點訊息,都是因為你救了他?”
“這個功勞並非全部都是我的,但我也該有一小部分。”林雲染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那麼一點不要臉。
這功勞要說可都是樓逸清的,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就算當初追殺他的不是東方離的人,也是別人。我出手相救,他隨後就跟我來到了這裡。”阿川的眼神有一點飄忽。
“這個計策倒是不錯。讓人去殺他,而後自己出現,當他的救命恩人,如此一來,他就會將自己的信任全權交付。”這計策,林雲染太熟悉不過了。
因為她曾用過。
阿阮就是因為她用的這一招,才死在了柔妃手上,讓柔妃少了一個得力助手。
儘管看不到阿川的臉色,但林雲染可以斷定他此刻的臉色很難看。
這麼輕易就被戳破了秘密,心(情qíng能好到哪裡去?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沒有必要瞞著你了。”阿川知道,林雲染有底氣和他這麼說話,必然是因為她已經猜到了。
那他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
“你想要繼續瞞著我也沒有關係。我只有一個要求:讓景炎離開這裡。他是用過那蠱蟲並且活下來了
沒錯,但他瘋了。若不是我,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林雲染想讓他明白,景炎是個失敗的案例。
他不值得阿川再在他(身shēn上動一點心思。
但阿川顯然不這麼想。
“公孫雲雀沒有成功,不代表我的人做不到。他是瘋了,但他也活下來了。如今能找到的唯一一個用了蠱蟲還活下來的人就是他,我自然要好好利用。”
“呵。”林雲染冷笑一聲。
聽他這意思,好像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