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哭得撕心裂肺,可答應了她“暑假去新疆玩”的父母,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黑暗散去,場景變幻,成了大雍朝。
敲鑼打鼓,人潮洶湧。
她看到大哥魏瑛騎著駿馬氣宇軒昂,他的身後是綁著紅綢帶的八抬大轎。
大哥牽著大嫂,喜氣洋洋地拜堂成親。
父親和母親坐於高堂,接受新人的叩拜。
一向不拘言笑的父親,今日卻笑得嘴都合不上;而母親歸氏歡喜之餘,也比父親更多愁善感些,從兒子的成親,想到了孫兒孫女的出世,自己即將成為祖母,青春不再,歲月已老。
喜宴上,二哥魏琅一見蕭家小姐便紅了臉。
蕭家小姐很納悶,又幹了一杯酒。這酒不烈,怎把人的臉喝成了猴子屁股?
二哥憨,三哥魏珏年紀小也不懂,跑到蕭家小姐面前,眨巴著眼睛問:“蕭姐姐,你什麼時候跟二哥成親呀?”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天不怕地不怕的蕭家小姐臉紅得——跟此刻天邊的霞光似的。
周圍的人鬨然大笑,魏琅撓著頭也咧著嘴笑。
天漸漸黑了下來。
魏家燈火輝煌,酒席喧囂。
她偷偷喝了幾口酒,睏意上頭,趴在桌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似有人推她。
她抬起頭來,抬起酸脹的手揉了揉眼睛。
紅燭還在燒,燈籠還亮著,可偌大的一場喜宴,卻沒了聲響。
廳堂裡,賓客都不見了。
父親、母親,大哥、大嫂,二哥、蕭小姐,還有三哥也沒了蹤影。
只剩她孤身一人,站在紅豔豔的光亮裡。
她大聲喊叫,但沒有人回應。
她慌亂地跑去後院,後院裡燈火明亮,卻同前廳一樣,空無一人。